最后是伊之助打破了满室的寂静。
“纹逸!你竟然敢先和这个师兄打架!我才要和他打架!你个小弟应该排在后面去!”
……
“……那个……家人是不可以打架的,善逸和师兄,那个,你们……”
由伊之助打破了屋内堪称尴尬的氛围之后,炭治郎磕磕巴巴地劝起架来:
“不、不能动手,要友好相处……”
先前厮打成一团的师兄弟已经沉默地分开,一个端坐在左边默默裹好了自己的衣襟,一个跪坐在右侧揉着自己被拽得生疼的金发,直到听见了炭治郎这句话,才区别于以往肮脏音量地低低开口说道:
“我和师兄没有打架,炭治郎。”
“那,那善逸你刚刚和师兄在干什么?”
“在包扎。”
“……”
最后还得重新包扎一次手臂上的伤口,这一回旁边蹲着两人一鬼盯着,师兄弟二人谁也没再吵起来,倒不如说气氛沉重到没人开口说话,狯岳绷着脸,我妻善逸垂着头,完全在一片寂静中完成了这一次的包扎任务。
直到我妻善逸犹犹豫豫地开口:“师、师兄,那个红色……”
“是刺青。”
狯岳面无表情地回答。
话音刚一落下,狯岳就沉着脸站起身,挨个提着三人一鬼的领口扔出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啪”地一声牢牢关紧房门,就再也没发出过一丝声响。
……糟糕了。
灶门炭治郎小心翼翼地去看身边被一起扔出来的我妻善逸的表情,然后毫不意外地看见了一脸的绝望。
“炭、炭治郎……”
刚刚憋住的眼泪终于哗啦啦淌了出来,很快就把深色的地面打出一片湿痕,我妻善逸哆哆嗦嗦地揪住了长男同伴的衣袖,惊恐地抽噎道:
“我刚才竟然和师兄动手了,还去扯了师兄的衣服,你,你说,我明天不会被师兄打死吧……”
“……”
灶门炭治郎陷入了格外不确定的沉默。
——看善逸师兄那阴沉沉的表情,和压抑的杀气……善逸,这好像不好说啊。
把三人一鬼扔出房门之后,狯岳沉着脸心想,他的废物儿子可能真的是需要挨揍了。
十六岁,也的确到了叛逆期的年纪,不仅想要彰显着作为“我长大了”的标志,试图以儿子的身份来管教妈妈,甚至胆子也越来越大,明明之前都很听话很敬畏他来着,结果现在不仅敢顶撞还嘴,甚至还想要给桑岛老师打小报告!
更过分的是,废物儿子都敢和他动手了!
就算不是打架动拳头动刀那种“动手”,但这不也是“动手”吗?!
翅膀硬了,个子长高了,肩膀变宽了,随便认识两个智障的队友,就开始迫不及待想要挑战妈妈的权威了——这像话吗?这多不像话!
至于起因其实是狯岳自己藏着掖着那一块“刺青”……这点就被他毫不犹豫忽略了。
废话,妈妈管儿子天经地义,儿子管妈妈那就是叛逆!
果然是因为他太过放任,打的次数太少,骂的程度太轻,如果明天没有看到废物儿子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土下座来给他道歉,那他就真的需要亲自操刀,好好给胆肥了的废物儿子操练一番——先打个四分之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