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带婴儿肥所以显得柔和的脸庞轮廓,红色的唇瓣,眼尾带妆的眼角,以及清晰倒映出自己神色微证的明黄色瞳二…
"宇髓那家伙是怎么画成那种鬼样子的.…."
绘岳下意识低喃了一句。
这家伙的长相分明也没那么离谱,倒不如说,各方面都偏向圆钝的风格,以及现在就能看出趋势的童颜,就算是以后彻底凸显性别倾向,也大概是没什么威慑性的娃娃脸,现在的年龄反而格外适合这种伪装的妆容,几乎都不用多动什么地方,就可以很轻松地柔和下棱角,显露出令人心痒痒的弧度。
-这废物怎么就不是女人呢?如果是女人该多好,比起厚着脸皮动手动脚的男人,还是女人比较容易原谅做出的冒犯举动吧?
"哎?怎么了,很奇怪吗,师兄?"
大概是他嘟囔的一句被误会了什么,被他捧着脸的废物闻言,露出了慌张的表情,下意识就想要错开脑袋去找镜子∶
"我还以为师兄给我化妆会没那么丑,说不定还会漂亮一点,老是被骂丑真的很伤心啊,虽然说也知道自己的脸没什么潜力,所以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啊——"
"喂,废物,别乱动!"
绘岳连忙目光一凛,牢牢固定住了想要看看自己现在模样的家伙的脑袋,眼神微妙地漂移了一下,虽然神色仍旧没有泄出心虚,但音调很明显底气有点不足地补充道∶
"…还没画完。"
——虽然说看上去顺眼了很多,也不会吓到人,但是好歹也是潜入的任务,这废物又是个男人,宇髓的妆虽然很离谱,但好歹挺安全,他总要避免会被别的男人看上指名的情况吧,不然不就露馅了?
"还没画完吗?师兄?"我妻善逸露出茫然的表情∶"还缺什么妆容啊?"
绘岳快速低头扫了一眼这堆零零碎碎,随后果断拾起了一盒胭脂,动作豪迈地"噗噗"在他脸上扑了两大块,确定这张脸已经重新变得又土又村,能够被归类为"没人指名的丑女"之后,才不着痕迹松了一口气,语气自然起来。
"腮红。"
"哦,确实有这一个步骤来着。"
仍旧不知道这两块腮红为自己的颜值带来了何等转变的我妻善逸傻呵呵地笑了起来,随后扭捏着对了对手指,带着不可言说羞涩地看向了表情冷静的浍岳∶
"那现在呢?师兄?"
——有心动吗?有心动吗?!刚刚他可是看见了,师兄愣了一下哎,是不是被可爱善子的美貌震惊住了?人家可是想要成为吉原第一花魁呢……而且总觉得应该趁这个机会提出点什么要求,说不定师兄就同意了呢?
而且他在京极屋潜伏,师兄装作客人还可以偷偷见面,很容易联想到某些令他心神激荡的事情啊!这是什么地方,花街!在花街做点什么事岂不是理所应当…….
大梦想家总是不吝啬于做梦,我妻善逸脑后飘着小花花,满脸荡漾地等着师兄的夸赞,只不过现实总是事与愿违,绘岳颇为满意地扫了一眼他脸上两块拳头大小的"高原红",随后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嘲笑。
"丑女。"
在那个废物如遭雷击的表情下满意地离开了京极屋,绘岳迅速拐进附近巷子的角落,屈起指节,在墙角的砖块上敲了敲。
他和宇髓天元都是没有固定潜入位置在自由行动,交流信息需要通过镞鸦,但送鸦也负担着与附近"隐"队员传递情报与指令的任务,所以有的时候就不得不和宇髓天元的忍兽们打交道。
不过说起来,宇髓的忍兽老鼠还挺靠谱的。
将一卷薄薄的信纸交给从泥土里钻了个洞露出头来的肌肉老鼠,再目送着虽然外形很一言难尽但的确很能派的上用场的老鼠钻回洞里,绘岳敛着眸沉思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