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郁都懒得说“少放点辣椒”这几个字了,这里的厨师根本不懂什么叫少,他都怀疑他们做菜的时候,是以竹筐为单位放的辣椒。
让他烦的不仅是吃饭的问题。
雪郁撩起眼尾扫了眼对面座位的男人,个子很高,面容帅气英俊,无名指戴着银色宽戒,穿着高街复古夹克,是阳光健气的类型,一看平时就经常去蹦极、滑雪之类的。
他看着雪郁,眼睛一眨不眨,嘴角提着。
雪郁被他看得胃口都小了,舔了口嘴巴上的汤汁,忍不住出声道:“你能不能坐别的桌?那么多空位子。”
男人眉尾动了动,固执道:“不行,想和你坐一起。”
雪郁都要无语了,不再说什么,这人的脸皮之厚不是他能劝动的。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两天前的晚上雪郁绝对不会出门,这样就不会碰到这个男人,堵着他,说他很漂亮想追他。
雪郁一开始只当他是喝醉了耍酒疯,没想到从第二天起,他就开始给自己买东西,走到哪他都要像跟屁虫似的黏上来。
雪郁不想花时间记住和任务对象无关的人,对他爱答不理的,两天了连名字都不知道,于是就有了昨天那一出。
高大的男人捉着雪郁手臂,微弯下腰和他对视,薄荷叶的冷香扑到雪郁身上,他神态可怜:“记住我名字没有?”
周围来来往往都是人,古怪地看着他被男人揪着不停重复名字的怪异场面,雪郁脸都羞红了,压低声音,气道:“记住了,快放手。”
“那你说一遍。”
“……白寄。”声音都气软了。
最后白寄激动地抱了他一下,才肯让他走。
直到现在,雪郁还能回忆起那晚的窘迫,一点也不想和白寄说话。
可他不说,白寄却盯着他,喉咙滚了一下:“你嘴巴红红的,好可爱,好想亲。”
白寄发誓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要是雪郁能和自己撒撒娇,他绝对魂都要飞了。
雪郁:“…………”
他用纸巾捂住嘴巴:“……你有病啊,烦死了。”
……
有白寄在,雪郁连饭都吃不香,吃到半饱就离开了饭店。
平时白寄都要送他回房间门口才走,这天好像和朋友有约,把他送到酒店楼下就走了。
外面下了小雨,天气昏沉。
电梯里只有零星几个人,其中有对情侣,雪郁注意到他们,还是因为那两个人从他进电梯起,目光就没从他身上挪开过。
对方目光带着审视、打量,似乎在确认什么,还时不时交头接耳窃窃说上几句,雪郁睫毛颤了颤,心里升起怪异的沉闷感。
电梯匀速上升,数字缓慢转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