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哪个醉鬼犯贱,管不好自己还偏要去喝,这下好了,好不容易把娃哄睡又给吵醒了,是不是你给我带娃……乖乖,别哭别哭。”
“要我说,咱们村就该出个禁制,晚上喝醉酒鬼不许进村,该睡庄稼地睡庄稼地,睡马路边都没人管,第二天起来好好瞧瞧自己德行,看以后还敢不敢这么玩命喝……”
很快就有愤慨村民要出来查看。
戚沉轻啧了声,修长手指翻起,利落打开门,在中年男人扑进来一瞬,快速干净地捻起一张油黄符咒,贴在了他血肉黏连脑门前。
中年男人眼神刹那间涣散,直挺挺倒在地上,与此同时,邪祟本体如硬件不符般强制脱了出来,还没适应,又被哗哗贴了两张符。
雪郁愣愣地看着同样瘫倒邪祟,问:“你怎么会有这些?”
戚沉似乎有洁癖,看自己手指没沾上血,才笑着回:“神棍给,暂且只能让他昏迷几小个时,要重新把他关回阁楼,还要让神棍亲自来。”
“那神棍什么时候能来?”
“半年来一次,差不多还要十几天吧,放心,我手里符还有很多,够他与世长辞了。”
雪郁:“……”
村民脚步逐渐逼近,雪郁像身处刀枪斧钺中,不由自主眨了下眼,有些焦急:“这个人怎么办?”
戚沉轻瞥一眼,脸上还是在笑:“他手和头伤得不轻,要送去镇上卫生院。”
远处,隐隐有个村民显出轮廓,夜色中,他提着一盏煤油灯,打出光晕照亮了他气势汹汹脸。
扰人睡眠犹如杀人放火。
看来是被吵得不轻。
村民大刀斧阔地巡视,马上就要找到这边来。
雪郁立刻阖上门,转过头看戚沉:“你能帮忙把他送去卫生院吗,如果有空话,再擦一擦门上血。”
戚沉笑容头一次滞了滞:“我?那你干什么?”
雪郁目光飘忽地抿抿嘴巴,声音小如蚊蝇:“我搬不动他,而且有点晕血。”
戚沉:“……”
雪郁还想再说什么,眼前门突然被敲了敲,雪郁心脏扑通一跳,以为是那壮汉发现他这里异样,想来质问他了。
雪郁还没想好该怎么解释那滩血,以及闹事中年男人为什么会在他家,又为什么浑身血呼啦喳。
他有点不想开门。
但敲门声又响了好几下,显然是知道里面有人。
装没人在家行不通,雪郁瞒不过去,让戚沉把男人搬上去后才开了门,门一开,他松了口气。
站在门外不是那个壮汉,是宋桡荀,男人俊眉修眼,呼吸略显不畅。
他身上穿得随便,应该是出门着急随便套,皱着多日舒展眉头,语速微快地询问:“我听到有怪声,就想来看看,你门上怎么有……”
话音中止。
宋桡荀看着面前雪郁。
大晚上,小寡夫衣服单薄,身子娇娇弱弱好似风一吹就能倒,那张小脸雪白,尚且酸胀唇肉微微发着颤,可怜极了。
宋桡荀咽下跑得过快肺里上涌起来铁锈味,放低声音:“……你也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