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雨到底下多久啊,我新买鞋都湿了,上千块呢!”
“你没天气预报吗……受强冷空气影响,我市将迎来七到八日持续性暴雨……”
早上七点,天昏地黑,滂沱大雨在空中肆虐,辆终点是温市高中公交车,风雨无阻地出现在十字路口,在等红绿灯间隙,雨刮器不停把水往两边排去。
车厢里很潮闷,坐了大概十几个人,纷纷在做自己事情。
雪郁坐在面靠窗个位子上,穿着干净白色制服,细软睫毛在眼下打出很好阴影,他搅着搭在膝盖上双手,表情流露出难以掩饰不安。
有人在跟踪他。
前面第二排戴帽子穿卫衣那个人,从上车那站开始就跟着他,到现在也没下,每到个站点都偏下颌,隐晦又自然地雪郁眼。
“延安小区到了,下车乘客请带好随身物品……”
车门在气缸作用下哧地打开,潮风卷着骤雨漫进来,雪郁抬起眼,和再次扭头男人视,他恼火地舔了下唇,做口型:“什么?”
男人身形微顿,口罩和帽子严实罩拢着他,不清他表情如何,只他悠悠停了许久,重新转回了头。
两三个人下去,车门重新关上,紧接着那两个讨论天气女孩离开座位,站到了门口。
“我突然想起来,如果这雨下七八天,那件案子岂不是难度大增?”
“你才想到啊,旦下雨,警方收集脚印和血迹都很困难,更遑论下七八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抓到凶手了,这几天还是安分在家待着吧,能不出门就别出门了。”
“唉,闹得人惶惶……”
听到凶手二字,雪郁眼睑上抬,刚才因为被注视恼怒,换成了其他情绪,他轻呼出口温气,认真听着他们两个交换自己知道、关于案件新进展消息。
……
温市附近有个很出名县,面积很小,也没什么名胜古迹,大家知道这个地方,还归功于这里有个坟包村。
坟包村,顾名思义,这村里有几十个大大小小坟包,都由同个人守,那就是原主。
原主是脉单传镇灵师,镇都是恶灵,自从爷爷死,就只有他个人守着这些用铜钱封住坟包,除了他之外,没有人敢靠近这些坟包。
因为这些坟包里面,镇都是穷凶恶极之徒,随便拎出来哪个,曾经都沾数百条人命,个人生前造了很大杀孽,死化为恶灵便被镇灵师接手。
爷爷在世时,坟包直相安无事,爷爷死了没多久,甚至还没到头七,就出事了。
镇灵师从小就甲骨文,因为枚用来镇压恶灵铜钱,背面都用毛笔下恶灵甲骨文名字,可惜原主贪玩,嫌这个太枯燥,每次爷爷教他都不愿意,左耳进右耳出。
成个半吊子镇灵师。
坏就坏在这里,他记得不牢固,还不当回事。
爷爷死第二天,山里送来个新恶灵,请求原主帮忙镇压,这还是原主第次被人求着办事,他胸中顿时涌上自豪感,拍胸脯揽下了这活。
他着爷爷割破自己手指,在铜钱上滴了自己血,又沾湿毛笔,打算在铜钱面恶灵名字。
恶灵名字叫“周卿”。
他第个字时磕磕绊绊,好歹能顺下来,第二个就犯了难,可他也不愿意让别人查手机,因为这样丢面子,于是他连猜带蒙地了第二个字。
把好名字铜钱倒扣在坟包上,这场镇压仪式就算完成了。
镇压当天,坟包很安静,点音也没有,原主还不屑顾,觉得这活太
简单,他转头就跑出去玩,玩到昏天黑地,回来吃完饭照常检查坟包时候,他忽然发现,有枚铜钱裂了。
他当即白了脸,用铲子刨开坟包,到里面空空如也时,他眼前险些黑。
恶灵跑到人间有什么果?他不知道。
惴惴不安地了几天,他知道了。
城中出现了件恶性杀人案件,家三口从外省跑来温市发展,小夫妻新婚燕尔,孩子才几个月大,两人白天工作忙抽不开身照顾孩子,便高价请保姆来照。
然那天晚上,他们回家到家里遍地是血,孩子和保姆倒在茶几旁边,手脚筋被挑出,眼睛瞪得枣仁大,仿佛生前了什么极其骇人震悚东西。
两人立刻报案。
警方来勘察现场时,他们交出了家里监控,监控天到晚都开着,早上八点到十点时间段,清清楚楚记录了家里发生切。
不是人类作案,是,个木偶……
僵硬五官,肘关节用球代替,穿着小红衣,那是小夫妻买来逗孩子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