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耗费体力太多,又在门口蹲了那么久,难免感觉到累,见燕觉深没有进来的意思,就小心躺在他枕头上睡觉。
没想到一觉睡到了五六点,晚饭都做好了。
他又懵又迷糊地被男人抱起,头发乱糟糟地往后撇了一些,露出圆润的、浸着薄薄水膜的眼睛,以及鼻子下方一觉睡醒好转许多的嘴巴。
雪郁短暂回忆了下,自己在哪,要干什么,这个世界进行了哪步,才软声闷气问燕觉深:“要吃饭了吗?”
燕觉深回他:“嗯,去洗把脸就吃饭了。”
雪郁晕头转向地照做。
他去浴室洗了脸,出来时揪了下燕觉深的后衣摆:“你的被子被我弄脏了,我晚点帮你洗……”
他是诚恳认错,以及认真提出补救措施,却不知怎么,挑起了男人的欲.望:“老婆,我又想了。”
雪郁:“……”
有时候对雪郁的恶劣癖好,是燕觉深本人都会感觉到惊奇的程度。
就比如在白天,他看到辛骁气血冲脑门,傻愣愣看着雪郁时,没怎么想就咬住雪郁尚在敏感哆嗦的身体,他知道雪郁的声音很好听。
自己都心猿意马,世面都没见过乳臭未干的辛骁,更不可能忍住。
果然,那时的辛骁后背都抖得不像样。
而他则感觉到无比的兴奋,呼吸都是颤抖的兴奋。
那大概不能简单称为分享欲,而是炫耀。
现在也是。
他抱住骗来的雪郁,像吃晚饭一样,含住红肿到快破的唇肉用力地吸、来回地舔,相互抵住的下巴被多次的磨蹭擦出红晕,又被流下来的水润滑。
就在吃晚饭的时间,就在吃晚饭的餐桌旁。
辛骁一出来,就能看到紧贴的两个人。
尽管雪郁是被动的,也一直在躲,但他满脑子是那表达感受的哼哼,明明很细小,不至于到扰民的分贝,却瞬间让他脑袋发胀。
他胃口全无,本来想转身就回房间,身体却自己行动起来,坐到餐桌前拿起筷子,味如嚼蜡地吃。
有外人在场,雪郁不配合的小动作变多,燕觉深也遂了他的愿,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让他去吃饭。
而刚才两人激吻还能稳当当坐在凳子上的辛骁,看到雪郁红着嘴巴坐下时,腾地搁下筷子,表情不自然地离开了这里。
雪郁想,他大概不喜欢自己。
辛骁不能准确分辨对雪郁的态度,但他能确定,他现在不太能和雪郁面对面。
可他越这么想,越是见得频繁。
在房间里打了几盘游戏,拿上t恤准备去洗澡,他就又在浴室门口,看到被燕觉深强行搂抱住的雪郁,背对着他。
细白的、微踮起的、笔直的一双小腿,颤巍巍地,和男人的长腿交错。
他在这一刻爆发:“你们是连体婴吗?”
雪郁在被燕觉深吞吃的每一次,都处于半懵乱的状态,丧失警惕,容易受到惊吓,所以辛骁这捉奸一样的高声,把他吓得快悬空的小腿狂颤。
燕觉深镇定许多,也要冷静许多,因为他不怕被人看,甚至还喜欢被人看,被看的时候雪郁身体更软,但他知道雪郁受不了的,所以他没继续。
他擦了擦雪郁的脸,“你先去睡觉吧。”
雪郁求之不得,从他怀里钻出去,迅速溜回房间。
连辛骁是什么表情都不敢看。
感觉不会是好的。
而在擦过辛骁身边那一刻,他不小心蹭到辛骁的右手背,滚烫的、极不正常的高温,让他想也不想跑得更快。
躲回房间的雪郁,坐在床边,心脏在胸腔乱跳。
在房里待了会儿才平复心情。
有被燕觉深反复吻的成分在,也有被辛骁多次撞见的成分在,他有些口渴,悄悄打开门想去厨房接杯水,却恰好看到在那里喝啤酒的辛骁。
男生个头高大,天生体热,脖子上有一层晕出的薄汗,可能是那身型太具有压迫,背光看过来的眼神像掺了刀片,一下下往雪郁身上刮。
雪郁不敢和辛骁正面对上,白着脸正要忍住身体需求,让出厨房回房间时。
辛骁忽然对他道:“我知道你在冒充庄羡亭。”
辛骁不蠢,能从燕觉深和雪郁一天的接触猜出一点来。
燕觉深装瞎是为了骗雪郁,姑且认为是见色起意,雪郁冒充庄羡亭,是为了从燕觉深身上获得什么。
这点不知道,但从以前环绕在燕觉深周边的人来看,雪郁也有可能是被钱诱惑的那种人,待在燕觉深身边能狠捞一笔。
厨房里安静得可能掉根头发都能听见。
雪郁犹如五雷轰顶,憋红的脸在那一刻变得惨白,圆眼睛氤氲开水雾。
这是辛骁进门来第一次和他说话,说话内容却是爆炸性的。
他一天都在忐忑辛骁的想法,在这时,他知道了,原来辛骁早就知道他在假冒庄羡亭。
避之不及的态度,见他接吻就脸红脖子粗的怪异模样,都是对他破坏家庭的嫌恶和反击。
雪郁一向分得清现实和小世界,但被主角认为是这种不三不四的人,还是难以保持冷静。
他咬紧唇,想求辛骁别告诉燕觉深,他马上就走。
但他抿开嘴巴,求人的话没露出一个字,就听到男生说:“我不告诉燕觉深,同样也能替你保密。”
“……”
辛骁盯住明显怔愣的雪郁,盯住那湿润的眼睫毛,在冲撞的热意下,脱口道:“但你要让我也试试。”
这句话后面没有加词,雪郁大概率会问他,试试什么。
然后他会告诉雪郁:“吻,让我试试你的吻技。”
可雪郁不知是不是被脱离正轨的发展弄傻了,只微微抿着唇,呆又愣地看他。
他只好更直白一点,更主动一点:“来我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