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郁现在的想法很粗浅,目的也非常明确,他不想让燕觉深接电话。
他遏抑住呼吸,两条细胳膊绵软地直打抖,把男人的后衣领抓出很多道皱褶。
和平日里相差较大的反应,让此时的主动显得很刻意,但那手指颤动的幅度,又像与众不同的。
雪郁在铃声第二次响起时,看向低着头的男人,硬着头皮要求道:“我能不能检查你的手机?”
虚扶住他的男人低声:“手机?”
雪郁弱弱地嗯道:“现在是下班时间,怎么老是有人给你打电话,我想看看你的联系人和聊天记录……”
也就是变相的突击检查了,这是在每一段婚姻中,或者每一段热恋中,很常出现的事情。
怕男友出轨,怕丈夫乱搞,不得不采取的一些手段。
好像那天被男人埋怨过不关心他后,雪郁终于对他的交际圈来了兴趣,燕觉深很顺从,也很配合:“可以。我先接了这个电话。”
雪郁一惊,连忙握住男人的手掌,扣住比他长很多的大拇指和食指,一点晕着香的汗都蹭到对方那里。
“不用接,我看到了,上面显示是骚扰电话。”雪郁撒谎道,可能觉得自己过分,嘴巴咬得陷出白道子,看着地面不敢抬起一分一毫的眼皮。
燕觉深轻瞥屏幕。
大约过了单指雪郁惊心动魄的两秒,他直接挂断电话,信了雪郁的说辞:“从哪开始检查?我社交软件很少,只有电话用的多。”
雪郁在他挂了庄羡亭的那刻,呼吸揪了下,又慢慢放缓。
在男人极度识时务和大力配合的态度下,流露出松懈的表情,轻轻放软语调:“我就看看联系人,不会看太久的。”
他装样子地拿过手机,也想装样子地看一小会就结束所谓的检查,但等他翻开联系人,他的双脚忽然与地面分离,心跳失衡。
是燕觉深用那恐怖的臂力把他抱了起来。
男人走到床边坐下,双手搂着他的腰,将他摆在两条分开长腿中间的位置,似乎要用这个姿势进行证明他洁身自好的检查。
身体在酒精的作用下高热发烫,混着辛烈酒气的呼吸,一下又一下,落在大型抱枕的白软后颈。
雪郁侧了侧紧绷的脖子线条,快速低了下眼睫,翻找出通讯录,有模有样地假扮一个不放心丈夫的小妻子,细致检查有没有可疑的号码。
实际是检查不出来的,因为通讯录里储存的联系人备注都是名字,没有哪个是彰显关系特别的昵称。
但不问一句又显得很假,雪郁转移阵地,去短信里看了一圈。
短信没几条,大多是打广告的,不知是都知道燕觉深是瞎子所以不给他发短信还是怎样,雪郁翻到底都没看到一条别人给他发的消息。
生活总爱发生一些狗血淋头的桥段,就比如在雪郁要打算还手机的这一秒,屏幕伴随着“叮”一声浮出条短信。
-燕先生,我是乐云,虽然很冒昧,但还是想问一句,这几天能有幸和你吃个饭吗?
两个人单独吃饭这种事,如果不是公事也不是应酬,那么在成年人的潜台词中,就是要越进暧昧关系的暗示。
好巧不巧的,给了雪郁机会。
他两手捧着手机微微侧过头,问道:“乐云是谁?”
男人好像轻啧了声。
把头埋进雪郁颈侧蹭了蹭,他还是那副清白的样子,心不跳脸不红解释道:“是以前认识的人,他想开个店,启动资金有点困难,想问我借。”
“下午给我打了几个电话,我在忙没接上,他可能一时心急,就给我发了短信。”
他捏着雪郁的掌心碾揉,嘴唇贴在那软腻得几乎能看见细长青络的手背上咬了下,把雪郁弄得泛痒,线条柔和圆润的眼睛涌上一点点湿意。
怕雪郁多想似的,他把编辑内容、回复信息的自由权交给了雪郁:“你帮我回复一下,就说可以借,但是具体的归还时间要告诉我。”
雪郁愣愣地低头照他说的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