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决不欲与太傅多言,拎着风筝走了。太傅看着萧决背影,顺了顺胡须,又叹了声。
萧决拎着风筝出来,见陈嫣还在原地站着。一见他来,陈嫣即刻抬起头来,面露喜色。只不过喜的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他手里的风筝。
手中的风筝是只燕子,燕子头是青色的,身子和尾巴都是黑色,还特意画出了羽毛的形状,的确漂亮。
陈嫣目不转睛盯着他手里的风筝,好像没破损,她松了口气。这才抬头看萧决:“谢谢你。”
萧决听到这声谢谢,看向陈嫣,陈嫣接过风筝,欢天喜地地拿着风筝走了。
没多看萧决一眼。
萧决望着她背影欲言又止,终只是上了马车,命人启程回宫。
那件事尚算隐秘,应当无人知晓,既然如今连她自己都忘了……萧决抬手按着马车的雕花窗格,视线从窗格里眺出,还能瞧见陈嫣的衣角翩飞,她蹦蹦跳跳地跑进了平南侯府的大门,像只轻盈的兔子。
-
“事情可有什么眉目了?”萧决撩开衣角在罗汉床上坐下,自顾自倒了杯茶。今岁新进贡的雨前龙井似乎没往年好喝,萧决皱眉。
十五汇报进度:“回殿下话,属下按照殿下的吩咐去调查了一番,发现此事并不简单。”
萧决抬头:“嗯?”
十五说下去:“此事有两头。一头呢,正如殿下所料,那天那个传话给殿下的人是受三皇子指使。他说,三皇子是想与殿下恶作剧。”十五看着萧决明显冷下去的眼神,声音都放轻几分。
殿下与三皇子向来不对付,三皇子这不是撞枪口上了吗,还是自投罗网的那种。
十五顿了顿,继续说下去:“至于另一头,正是那位陈姑娘的舅母。属下查了那日负责伺候的宫女,她招得快,说是那平南侯夫人给了她钱财,要她给陈姑娘下药,带去那房间,而后要她引个人过来……”
剩下的十五没说,萧决明白。如此一来,在皇后的生辰宴上出这种事,这么多人瞧着,如此一来,陈嫣必定名声尽毁。
十五抱怨道:“这什么舅母啊,哪有这样做舅母的,心思歹毒,竟算计自己外甥女的清白。姑娘家的清白多重要啊。”
萧决冷冷抬头,视线落在他的刀上。十五一抖,他没说错什么话呀?殿下为何如此危险地盯着他的刀!带刀侍卫,刀就是自己的老婆一样的存在!
十五默默地握紧了刀柄,笑容灿烂道:“殿下,咱们现下怎么做?是找三皇子算账?还是……?”
萧决收回视线,凉嗖嗖地说:“此事还有别人知道吗?”
十五摇头,萧决吩咐:“那便都解决了,不许叫他们张嘴传出去,明白吗?”
十五嗯嗯点头如小鸡啄米,等着殿下的下一步吩咐,但殿下似乎在思忖什么。他又忍不住多嘴一句:“那殿下,咱们现在怎么办?还有那陈姑娘,殿下要娶她吗?”
萧决再次冷眼扫去,指尖点了点矮桌的空地,示意他将刀交出来。十五瞬间委屈巴巴,捂着自己的刀支支吾吾不肯松手。
他又说错什么话了?!十五努力地挣扎:“殿下,这三皇子如此嚣张,要不咱们先去找他算账吧!”先放过他的刀……
萧决呼出口气,放下手中的杯盏起身,“走。”
-
在大梁,皇子长大以后,未成家前都住在宫里。待成了家,便搬去宫外,另建府邸。基本上指了婚事开始,便要开始建府邸。
淳安帝如今共有十个儿子,萧决是嫡长子,但仍未成家。二皇子三皇子都已经成了家,便都搬出去住了。不过今日三皇子要来见钟贵妃,萧决在路上将人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