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绐你啊,你不喝汽水啊?那茶水可不可以?”
给岁禾递水的男人有些尴尬。他就是见外地人新鲜,哪怕只是多聊几句开开眼也挺好的,可见自己倒个汽水过去就把人绐吓着了,心里很是忐忑,举着的杯子收也不是,留也不是。
岁禾的喉咙像有冰块砸下来一样,哇凉哇凉的的刺骨,她知道自己小题大做了,想道歉,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璩昭看在眼里,他紧了紧腮帮子,握住了岁禾的手。
然后,他用另一只手接过了那个在半空中停了很久的杯子,笑道:“她很害羞,刚才又走神,没注意到你这边的动静,真的不好意思。”末了补充,“她很喜欢喝汽水的。”
男人憨憨地笑着摸后脑勺,“没事没事。”
璩昭低头温柔地问岁禾:“喜不喜欢喝汽水?”
岁禾点头:“喜欢。”她抿唇,侧头去和旁边的男人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
常年风吹日晒,加上住在海边,皮肤黝黑健康,脸上的沟壑因年龄而深刻,男人笑得真诚,岁禾放松了警惕的神经。
璩昭冲岁禾咬耳朵,“别怕,有我在。”
她彻底安心。
也不知是不是璩昭那句话的震撼力,岁禾在那之后的状态都很放松,面对别人的问话也能应对自如,她又恢复了以往那面自信的模样。
璩昭的心却越沉越深。
岁禾在以前就不喜欢在人群里驻足,这他清楚。
但目前这个情况是不是太严重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璩昭的手指在桌面敲打着,他在理时间线。
一直往前推,再推……璩昭停止了敲打,他知道了。
那天,岁禾对他撒谎说她去了超市,之后她就开始排斥出门。
海城民风淳朴,喜欢热闹,像这样的喜酒,还是岁禾第一次重新面对那么多话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