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了!”
薄母偏头瞪了她一眼,语气不善,“我打电话又碍着你了?”
薄矜初噎着口气,火起来直接把菜往水沟里扔下去,都她妈别吃了,吃麻将去吧。
还没走远,身后传来一串车铃响,她下意识回头瞄了眼。
竟然是梁远朝。
他去买水果,远看神色照旧阴冷,和这高调的艳阳天唱反调。
她很久没见他了,梁远朝手上缠着白色的纱布,水果挂在车把上。
“梁远朝!”她对着他背影大喊一声。
车停下,人回头。
目光相对,薄矜初张口结舌,她喊他本来想说什么来着?待自行车脱离视线范围,才惊觉她的对不起还卡在喉咙里。
舒心挂了电话,“你刚喊谁呢?”
薄矜初拎着满手的东西往回走,“看见一个同学。”
“男的女的?”
“......”薄矜初看了她妈一眼,“女的啊。”
“薄矜初,我告诉你...你现在高二正是关键时期,给我好好学习,不要和一些乱七八糟的同学来来去去,特别是谈恋爱的,现在谈没结果的。要是让我知道你敢早恋,你知道什么后果。”
“听见没?”薄母拿手肘撞了一下她。
“噢...”
“问你听见没。”
“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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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趟累真是受够了,薄矜初一到家撂下菜就去房间躺尸了。跟她妈出去买趟东西比学校上一个星期的课还累。
小时候的薄矜初,是个谈妈色变的人,舒心教育孩子的手段是不服就打。
偏舒心和薄远都是凶性之人,这样的基因想生出一个不轴不犟的孩子简直难于上青天。
薄矜初小时候脾气火爆,时不时就和舒心顶嘴,有时候把舒心搞的哑口无言,舒心气不过抄起巴掌打她的嘴。
她不爱上学,舒心也不问为什么,直接把人反锁在家,要么乖乖去学校,要么呆里面别出来。
她当真是怕舒心。
舒心给她规定每晚七点必须睡觉,再好看的动画片永远只能在七点钟戛然而止。
哪怕她睡不着,哪怕薄远和舒心在牌桌上打到凌晨,她也不敢打开电视偷看。
她的童年记忆,舒心对她好,给她吃好穿暖,她有很多的发夹和小裙子。舒心又不疼她,和薄远吵架的时候就让她滚,让她爸给她找后妈。只要没好好吃饭或者洗漱,就会挨打。
最狠的一次是小学四年级的暑假,她在奶奶家,邻居哥哥来找她玩,舒心不同意,让她去睡午觉,她嘴上应着好,后来还是偷偷跑出去了。
傍晚时分,她在橘树下吃西瓜,听到舒心的叫喊声,薄矜初撩起衣摆擦了擦嘴,跑出去。
舒心就站在大马路上,身后跟着奶奶,两人神色焦急,胸口的衣裳被汗水浸湿。
“薄矜初,你怎么应我的?你不是说你去午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