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自己都不介意,您老得个什么劲儿?”
“他是表面不好跟你计较。”
“行行行,下回喊他一句就是了。”
薄矜初把烟抽完,在水池里摁灭,去陈伯生的办公室拿了教材,往医学院走。
研究所也在A大里面,不过离教学A区有点远,步行半个多小时。她扫了一辆共享单车,混在主干道里的学生里,毫无违和感。
教室在闵晨楼306。
陈伯生的课,同学们都会提前到教室。
薄矜初在楼下买了瓶矿泉水,上到二楼,铃声正好响了,她小跑上去,刚到后门就听见里面一片嘈杂。
“诶,陈老头呢?”有男生问。
有女生说:“陈教授不是最讨厌迟到了吗?”
“还有四分钟,再不来就是教学事故了。”
陈伯生一向守时,对于迟到的同学绝不姑息,在研究所也是一样,迟到几分钟,按十倍时间加班,因此没人敢迟到。
薄矜初代替陈伯生上的是基础生物学,阶梯教室的第一排到最后一排,座无虚席。
从她进门的那刻起,学生的目光像射灯,她走一步,他们移一寸。
薄矜初在这个教室上了一年课,从来不知道老师的讲台上还装了话筒,难怪她每次坐最后一排都能清楚的听见老师清嗓子。
“大家好,我叫薄矜初。你们陈教授临时有事,我来替他给大家上一次课。临危受命,没有什么准备,讲的不好请大家多多包涵。”
“好——”
底下冒出个响亮的声音,有人带头鼓掌。
“老师,你是不是教授带的研究生啊?”
“是。”
“老师研几了?”
薄矜初微微扬眉,心情大好,话语间流露出难以掩藏的笑意,“我毕业有三年了。”
“哇——”
“是因为我太漂亮了,所以看不出来吗?”
“是——”
“啊啊啊啊啊!你是校庆上的那个漂亮小姐姐!”
闵晨楼去年新种的芍药开花了,薄矜初路过一楼的时候特地闻了下,很淡很淡的清香,就像这帮学生。
薄矜初把U盘里的ppt打开,多媒体卡了一下,薄矜初边等边问他们:“你们也这么跟陈教授说话的吗?”
“不敢不敢...”
“没有没有。”
薄矜初:“他很凶吗?”
“嗯!!!”底下学生狂点头。
老师这个职业,相对来说,还是快乐和惊喜会更多一些。
王医生早年建议她去当一段时间老师,她拒绝了。她觉得学生等于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