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我知道了。”
季风把车靠边停,侧头问:“保安说,有位小姐在公司楼下等您。”
两人心照不宣,这位小姐是薄矜初。
“你先打车去饭局。”
“好。”季风下来,梁远朝坐上驾驶位。回公司的路上,他压着车速开,刚好卡在超速边缘。
从六点开始,薄芳连着打了四个电话给她,问她回市区了没,可欣的爷爷奶奶说想出去吃饭,让她找个地方。
七点的时候,电话又来了,“小初,你到哪了?”
“路上。”
“还要多久啊?”
“堵车,起码半个小时,你们先吃吧,让可欣口碑上搜个餐厅然后导航过去。”
薄矜初说话的同时,电话里传来一道方言,声音有距离,但很清晰。
“一天了都还没回来吗?中午就说要回来了,现在还在路上,不想请我们吃饭就算了,家还舍不得给我们住,她以前可是死皮赖脸在我们家住了一年。”
李可欣打断老婆子的话,“你别讲了!”
“怎么我别讲了?我说错了啊?你那个什么姐姐?帮过你一点忙吗?都是你像个傻瓜一样被她揩油,她这么没良心你看不见啊!”
老婆子愤愤说完一堆,老头子接了句,“确实太不懂事了。”
这一唱一和真让薄矜初恶心。
薄芳出声:“别理他们两,你自己路上小心点,今天就别过来了。”
“嗯。”
一晃十年了,被说了十年,按理说早该麻木了,可再次听见这样的话,她还是会气的想打人。
站了数小时,她精疲力竭,准备打道回府。
迈巴赫在眼前停下,梁远朝下车,看到她正在揉脚,糕点被她随意的放在地上。
“你来了,”这话传到梁远朝耳里,心头一震。十七岁的薄矜初会坐在他家门口逗小蚂蚁玩,等他回家。
恍惚间差点以为他们真的回到了过去,他问:“等了多久?”
“三个半小时。”
她靠在墙边,长发落在胸前,指尖的烟刚点燃,眼神同烟雾飘忽不定。
一切早已变味。
梁远朝被拉回现实,声音没有温度,“找我有事?”
薄矜初把东西递过去,“这个糕点挺好吃的,你尝尝。要是不喜欢就丢了。”
梁远朝接过袋子,走了几步,放手,咚一声,糕点掉进垃圾箱里。
薄矜初积攒了一天的火气噌一下上来。
高跟鞋发出有节律的敲击声,她右手捻着烟嘴垂在裤缝边,左手拾起梁远朝的领带,咬牙一拽,梁远朝往前扑了下,“尝都不肯尝,我能毒死你?”
男人附在她耳畔,声音沁着冷意,“因为不喜欢。”
不喜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