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你很讨厌那个老头吗?”
她沿着公路一直往下走,路灯照射的范围外黑漆漆的,像深不见底的窟窿,她随手折了一根草,“其实也没有,相反他做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完全在我可以忍受的范围内,毕竟落井下石是人的本性。”
“那如果你有20万,会借给他吗?”
“如果第一次就是我姑开口,应该会的。”
王敛指了指前面的服务区,“其实你的讨厌不是针对那个老头,而是你爸妈,他们的轮番施压让你觉得你甚至没有一个不相干的外人来得重要是吗?”
她把捏的稀巴烂的草丢了,轻轻的嗯了声。
“那你现在还愿不愿意让她们知道你得过抑郁症,并且可能没有痊愈这件事?”
今天是农历十五,她停下来,抬头望着圆月,眼前闪过梁远朝的影子,她还是那两个字,“不想。”
“这次的理由还是跟以前一样吗?”
薄衿初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不一样。幸运的话,他们会承认自己错了,那样我好像会更难受,因为我知道我会原谅他们的。不幸的话,他们会觉得问题的根本还是出在我自己身上。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感同身受,撑死了就是理解,体会这两个字太沉重了。包括你这个心理医生,你也只不过是比普通人多了几分职业道德罢了。”
王敛笑道,“坦白来讲,我的确做不到感同身受,但你这样想我可就太不厚道了,不说我是你的战士,起码我排的上一个军师的位置吧,怎么被你这么说起来,我好像一文不值的样子。”
薄衿初远远地看见了小店的灯光,再走几步路就到了,她问王敛:“你今晚还回北城吗?”
“已经在高速上了。”
“王敛,要是我早点遇到你,指不定我想嫁的人就是你了。”
王敛拿起半凉的咖啡喝了一口,出奇淡定,“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个人喜欢姐弟恋。我妈从小就告诉我,女大三抱金砖。”
“王敛,你今年三十五了。”薄衿初看见老板在卸货,老板娘趴在收银台上睡着了。
王敛不服气,“三十五岁的男人那可是黄金单身汉。”
“我到了,先不跟你聊了,明后天有时间一起吃饭。”
“好,那你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最好让你朋友下来接你。”
“嗯。”
老板娘正准备关门,看见薄矜初,又把门打开,问:“买什么?”
“烟。”
老板娘打量着她,心怀疑虑,这女人穿的那么好多半是山庄下来的,但是这么晚就她一个人,老板娘觉得不对劲,在柜台那摸索了半天,跟她说,“你要的那种没有。”
薄矜初扫了一眼货架,“那就两包软利群。”
老板娘拿烟的空档,她绕着货架看了一圈,在角落里发现了热水袋。因为是夏天,这货还是去年冬天剩下的,上面积了一层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