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杏一觉睡到天亮。
早上六点钟,她在固定生物钟的作用下睁开了眸子。
靳言洲就坐在她身侧。
他倚靠着床头,正垂眼划拉平板,大概是在处理工作上的一些事。
初杏往他怀里滚了滚,被他伸手揽住。
她闭上眼懒洋洋地咕哝:“你怎么醒这么早呀?”
因为刚刚睡醒,初杏天然温软的嗓音中还带着几分沙哑和慵懒。
靳言洲放下平板,转而端起他搁在床头柜的那杯水。
他没回答她,而是让她起来,把手里的温水递给了她。
初杏每天早上醒了都要喝杯水。
这个习惯她没特意告诉过他,但他早已经摸透了。
身体还有点不适的她慢吞吞地坐起来,然后从他手中接过玻璃杯,双手捧着杯子一口一口喝水。
也是在这时,初杏的鹿眸突然睁大了些。
她有点不可置信地盯着左手的中指看。
上面多了一枚钻戒。
明明昨晚睡着时还没有的……
不用猜也知道是他趁她睡了后给她戴的。
初杏轻轻晃了晃左手,笑着问:“言言,你什么时候买的钻戒呀?”
他从他手中拿走玻璃杯放下,随即伸手攥住她的手指,拉着他的左手轻捏她的指腹把玩,语调淡淡地回:“最近。”
“啊……”初杏了然,“你是趁我前段时间不在,偷偷准备的?”
“嗯。”他应了声。
初杏躺进他怀里,脑袋枕在他的胸口处,笑眼盈盈地看着这枚闪闪亮亮的钻戒,心里被他填的满满的。
她大概懂他为什么会在昨晚给她戴上戒指。
这枚戒指,代表了他在对待她这件事上的认真和慎重。
他是真的珍惜她,才会做到这般。
两个人温存了会儿,靳言洲就拉着她起来,要带她去吃早饭。
初杏挪到床边,对他说:“我得洗漱,你先去吃。”
靳言洲点了点头,率先出了卧室。
等初杏洗完后回到卧室,打开衣橱挑今天要穿的衣服时,这才发现半边衣橱被靳言洲的衣服占据了。
他已经主动将他上班经常穿的几套西装和在家日常穿的家居服挂进了衣橱中。
她忍不住抿嘴笑起来。
在以后长期同床共枕这件事上,他的行动力倒是迅速。
初杏换好白裙从卧室出去时,靳言洲已经摆好了他买的早餐,但是并没有先吃。
他还在等她。
她在他对面落座,莞尔说:“怎么还在等我?你可以先吃啊。”
靳言洲没说话,只夹了一只蟹黄包给她。
初杏直接用手拿,慢吞吞地吃起来。
过了会儿,正在喝豆浆的初杏瞥眼间意外看到被他放在角落里的快递盒,这才想起前几天许音在宿舍群里说,伴娘的伴手礼已经给她们发了快递。
“言言,”初杏指了指那个快递,问他:“那是音音寄来的快递吗?”
靳言洲“嗯”了声,“是。”
“你怎么没拆呀?”初杏放下豆浆杯,起身朝放快递的地方走去。
“留给你拆。”他说。
靳言洲知道初杏就爱拆快递。
每次拆快递她都特别开心满足。
初杏拿了拆快递的剪刀,沿着贴了胶带的缝隙一路划,然后轻挑两端,将盒子拆开。
里面有两个礼盒。
一个是粉色,另一个是深沉的墨蓝。
初杏“诶”了声,扭脸跟靳言洲说:“言言,也有你的!”
她抱起两个礼盒走到沙发那边,把礼盒放到茶几上。
靳言洲起身过来,两个人各自拆礼盒。
粉色的伴娘礼盒里放着一只白色的马克杯、一个傲娇猫咪陶瓷摆件,还有一瓶名牌香水。
这款香水有个很让人脸红心跳的名字,叫“事后清晨”。
初杏的伴手礼盒中,正是事后清晨的女香。
而靳言洲的伴手礼中,自然就是同款男香了。
除此之外,他还收到了和初杏的伴手礼对应的黑色马克杯和可爱兔子陶瓷摆件。
初杏和靳言洲都认得这个香水牌子。
关键是,他俩目前的状态无比符合这个香水名字的来源——男女第一次亲密接触后的清晨。
初杏脑子里闪过昨夜的种种。
她第一次感受到的陌生,她的眼泪和呜咽轻泣,他温柔的低哄,甚至难得对她说一些特别宠溺的情话。
她在此之前,从没听过他讲一句“初初乖”,昨晚是第一次。
脸突然变得很烫。
她快速扑闪着眼睫,本能地迫切找话题遮掩这份羞赧。
初杏脑袋懵懵地开辟新话题问他:“你用过这个牌子的香水吗?”
同样有点不自在地靳言洲摇了摇头,回答:“没有。”
只是认识这个牌子,但没用过。
“来试试,”她提议,“感受一下好不好闻。”
初杏说着,就在自己的手腕上喷了下,然后两只手腕轻轻擦了几下,把手腕放到耳后呆了几秒。
靳言洲比她简单粗暴,直接对着耳后喷了一下。
木质男香和花果女香登时相混,交织缠绕在一起。
气味甜蜜、朦胧,还伴着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奶香。
像极了缠绵悱恻过后残留在空气中的暧昧气息。
初杏先是自己闻了闻手腕上的味道,然后就把手腕伸到他的鼻子前。
“你闻闻,好闻嘛?”她说着,人已经倾身凑近她,歪头在他的脖颈间嗅起来。
“好强烈的木质香。”初杏在他耳边轻声说。
会让人想到男性的荷尔蒙气息。
靳言洲被她手腕处的蜜橘和柠檬的清香所萦绕。
他握住她的手指,又凑近闻了闻,高挺的鼻尖似有若无地蹭着她的手腕。
而后,他垂落的手揽住了她的腰,把她抱紧。
初杏稍愣,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撩开她柔顺的长发,偏头在她耳后一下下地轻吻起来。
灼热的气息自耳根蔓延,一路燎原般迅速席卷全身。
她颤了颤长睫,抬手回抱住他。
靳言洲像得到了许可。
不多时,初杏软倒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