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有个声音冒进来,脆生生的:“喂。”
语气与钟棘很像。
啾啾侧过脸,只见他们身边不知何时多出个小男孩,个子比她矮了一大头,穿戴华贵,脸上有些莫名的怔忪。
他瞪着眼睛:“你们真的,像那些师兄说的,是道侣吗?”
啾啾:……
不信谣,不传谣。
男孩却不看她,只是对着钟棘的目光,攥着小拳头,震声问。
“钟啾啾是你道侣吗?”
钟棘视线落到男孩身上,先是有些厌烦,片刻后又突然笑了,浮现出隐隐的悦意,似乎已经准备好来一场战斗了。
“是又怎样?”
他不无挑衅。
男孩瞪大眼睛。
钟棘笑意越来越明显,矜贵锐眉锋利的压下。
啾啾愣了愣,回过神来,也嗯了一声,点头:“是又怎样?”
混合双打。
男孩退开一步,怔怔的,视线在他们身上走了一圈,大受打击,说哭就哭:“不可以!”
他“哇”的一声,也不等他们反应,便啪啪嗒嗒跑出去了。
倒反像是他们欺负了他似的。
其余人大气也不敢出,默默吃菜。
钟棘与啾啾也继续午餐。
——他俩都不认识那小鬼头。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少年没放在心上,小姑娘也没放在心上。但晚上回去后,看着那几箱陨星师父给的宝贝,啾啾却突然福至心灵。
她现在十七岁半,在修真界里算得上是个小朋友。就算是在曾经的世界,她也不过是个刚参加完中考的乖学生,小小年纪哪里联想得到大人领域的未来。
更何况修真界在这些事情上没有那么多规矩。毕竟大家活的时间太长,中途换个伴侣什么的都很正常。自由心证就行,哪有那么多流程?
所以直到现在啾啾才突然意识到,陨星师尊准备给她的不是“游子身上衣”。
她在钟棘怀里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平静地眨眼:“钟棘。”
“啊。”
“我师尊让我带来的东西,不是行李。”
“哈……那是什么?”少年懒洋洋的。
啾啾沉声:“是聘礼。”
聘礼。
——哈?
少年蓦地睁开眼,黑瞳中映着些许错愕,他是不太清楚房中之事,但不代表他连这些常识也没有:“聘礼?”
“嗯。”
钟棘不满了:“聘礼是男给女,你带来的明明是嫁妆。”
“是聘礼。”啾啾坚持,就算被他捏了脸也不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