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自己碗里地蛋分开——得到这种过分的偏心,她觉得很不妥,于是给一人分了一块。等给到二哥的时候,歪了歪头,特意将最大的那块给他,“你的。”
她二哥反而摇头了:“我就随便说说,你这小丫头,怎么什么话都那么认真。”
他还嘀咕:“和你大哥一样没意思。”
棠折之又瞪他一眼,把煎蛋夹回给了啾啾。
窗外阳光正好,叫大黄的黑狗一早便在院子里追着娘亲闲来无事养的母鸡玩,生动诠释了什么叫鸡飞狗跳。
啾啾家住在柘阳城外,有些贫穷,但胜在和睦齐心。
她爹是个镖师,大哥棠折之在紫霄山习武,如今天下不太平,妖兽横行,人人尚武,二哥却不喜欢打打杀杀,只在城中当了个巧匠。
至于啾啾,现在还在太初阁学习,准备来年参加紫霄山的试炼。
一切都很好。
唯一让人在意的是,为什么啾啾和她二哥都姓钟,大哥和爹爹却姓棠。偏偏这么多年来,好像没有人在意过这个问题,大家都很自然,露出一副本来就如此的模样,啾啾也就渐渐将这个疑惑抛之脑后了。
吃完饭,啾啾去太初阁,二哥与她同路。
这会儿时辰尚早,市井中只有些粥铺包子铺开了门,小贩扯了嗓子吆喝,热气腾腾。
二哥又在她身边打了个呵欠,一副没睡饱的模样。
“珠玉铺最近很忙吗?”啾啾看过去,“你最近都过去得好早……回家得也好晚。”
“是吗?”似乎没想到妹妹会注意到他的晚归,她哥愣了愣,目光闪烁着瞥她,“是有点忙。”
“不过别操心,我不累。”他说着,想起什么似的,从包袱里拿出个东西,“给你的。”
“这是什么?”
“桃儿酒。你不是一直说想尝尝吗?”
“一整壶都给我?”
“对,别告诉你大哥,他会把我手打断。”
棠折之性子一板一眼,一向不许啾啾饮酒的。
啾啾接过来,还有些迟疑:“桃儿酒,贵不贵?”
“不贵。”她二哥说着,不轻不重拍她脑袋一下,“你别这么操心了,年纪不大,和你大哥一般少年老成。再唠叨下去,钟棘非得找上门,说你怎么变成了小老太太。”
钟棘是她定了亲的未婚夫,如今和棠折之一样,在紫霄山学习。
提到那少年名字,啾啾嘴角浅浅勾了勾,不再多说。只是在和二哥分别后,偷偷去酒铺看了眼。
桃儿酒,三两银子一壶。
贵得肉疼。
二哥却一口没喝,全给了她。
……
今日是太初阁的夏较,是场大试炼,要记名上榜的那种。
明日恰逢七夕。弟子们都有些格外的浮躁,三五成群,叽叽喳喳个没完,也不知道是讨论夏较还是七夕。
啾啾进门时柳鹊同她打了个招呼,绽放出来的笑比冬日的艳阳还要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