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不来,也应该派个人过来。
可偏偏,他们半点消息都没有。
这叫几位嫂嫂心里难受极了。
尤其是俞皎,她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定北侯府是将门,可定北侯府的所作所为,却是令她心寒。
这哪里是将门该有的担当与胆量?
白明微见嫂嫂们难过,自然知晓其中的缘由,她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倒不是因为这些与白府拥有姻亲关系的人家对白府唯恐避之不及,而是因为觉得他们不顾念自家的女儿,所以心疼这些嫂嫂们。
但她也无能为力。
一场葬礼,其实可以看出亲疏远近,以及在这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中,各方势力的立场。
登门吊唁的人,上头都看在眼里,指不定会被上头预想成与白家一/党。
这些嫂嫂们的娘家选择与白家撇清关系,不是她能决定的。
忽然,灵堂外一阵骚动。
紧接着,便是死寂般的安静。
迎接宾客的白琇莹匆匆进来:“长姐,太后娘娘亲自前来吊唁,凤驾已到灵堂门口,请长姐快去迎接。”
白明微没有耽搁,与白琇莹快步走出去。
刚到门那,一身正式冠服的太后便走了进来。
她所过之处,跪了满地的人。
她穿的是太后的正式冠服,用的是东陵太后这个身份,而不是她个人的身份。
白明微立即叩行大礼:“臣拜见太后娘娘。”
白琇莹也跟着跪拜:“臣女见过太后娘娘。”
太后表情和蔼:“大将军,你起来。”
接着,她看向白琇莹:“是六姑娘吧?你也起来。”
待姐妹二人起身后,她径直走向灵堂,亲自拿起三炷香凑到烛火旁点燃,恭恭敬敬地拜了三下。
随后把香插/入香炉之中。
因为她的到来,白惟墉也被扶了出来,连忙对她行礼:“老臣拜见太后娘娘。”
太后亲自躬身,扶起沧桑老迈的白惟墉:“你我之间,何须行这般大礼。”
“惟墉啊,哀家今日出宫,一来是为了送一送他们,二来也是为了看看你。”
白惟墉道:“娘娘,老臣很好,请娘娘勿挂。”
太后望着与印象中气质截然不同的白惟墉,禁不住叹息连连:“发生了这么多事,你……”
后面的话,太后没有说下去。
怎么可能不难过呢?
她的儿子虽然没出息,但至少好好地活着。
而惟墉那些个杰出的子孙,却已先他们这些白发之人一步走了。
怎么可能不难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