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挨近,他冰冷的手指,拂过少女的额发。
“百里薇,这天下终归是我的,就连你,不也是我的?”他瞳色幽深,一字一句地说。
薇薇咬牙切齿,直视他的眼睛:"我可没答应。"
青年垂眼。
忽然,他冷笑一声,恶狠狠道:“我让你生你就生,让你死你就死,让你生不如死,你就得生不如死。”
这个神经病!
薇薇气得一把推开他,跑回屋内。
“小姐!”冬雁追了上去。
崔绍视线依旧垂落,死死盯着地面的落雪。
孟总管小心翼翼地走来:“王爷。”
“走,娼/妓之女的居所,站在这里我都觉得脏。”
青年抬起头,面无表情,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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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总管下了死令,不许议论主子的事,若是发现,直接打断腿卖出去,可王爷大半夜从清净山赶回的事,还是在一夜之间传遍全王府。
讨厌百里薇这个王妃的人,都暗中冷眼瞧着,看王爷何时将她休弃。
太后赐婚是不假,但一个娼妓的女儿,带着那么肮脏的血,怎么配做藩王正妃?
“真是难以想到,王妃的出身,竟然那样不堪……”
“宁昌候府胆子真大,这要是算起来,可是欺君的大罪!”
“王爷高洁清正,现在一定是想到王妃,就恶心坏了吧,怕是一年都不想回王府一次了……”
可是等了一日又一日,王府一片风平浪静。
王妃虽然被软禁在漱玉院,不能出府,却安然无事。
厢房里,冬雁托着腮问:“小姐,王爷什么时候来与您和离啊?”
府中的谣言,她也有听说,如今的小姐,不再喜欢王爷,冬雁不为她忧心,她就等着王爷与小姐和离完毕,跟着小姐一起回上都了。
可是好几日过去,王爷也未曾派人来。
到底怎么回事啊?
薇薇心头也很疑惑。
那些口供,年代久远,收集起来很不容易,看卷宗上的手印,讨厌鬼应该也是最近才拿到全部。
他好不容易拿到那些,当众摊出,除了羞辱我,不就是好名正言顺和离吗?
情天知道些什么,却说:“他跟你和离了,不就无法名正言顺地掌握你的人身自由,你要是找到证据,让他功亏一篑怎么办?”
不能对薇薇据实以告,器灵很歉疚,但它必须这么做。
它直觉中,和天生邪魔纠缠上,一定比直接死还要不幸。
薇薇觉得它的话很有道理。
思考片刻,她对冬雁说:“去磨墨拿纸笔,我要给侯府写一封信。”
和离之事,还要侯府出面。
漱玉院里,公冶秀珠抱着环首刀站在廊下,看着落雪纷纷,粗使丫鬟清扫雪地。
她自然也听说那夜的事。
公冶秀珠还听说,王爷之所以还不与王妃和离,是因为如今听到她的名字,就要恶心倒胃,不想提她,更别说来漱玉院与王妃商议和离之事。
如若不然,他那夜为何说站在漱玉院里,都要觉得肮脏?
这一次,表哥应该是真的彻底厌弃了百里薇吧,她冷冷心想。
“王爷!”
粗使丫鬟们突然跪了下来,公冶秀珠骤然回头——
天寒地冻,冷冷冥冥,男人从风雪中走来。
他一身雪白长袍,银白腰带,衣袂飘飘,清冷英俊,面无表情。
她猛得攥紧刀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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