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得那么近,带来风雪的气息,冰冰凉凉,缠绕在周身,鼻尖都要冻僵。
身后就是几案,避无可避,薇薇背部收紧,靠在案上。
头顶上,青年声带讥诮:“手札里说,想要续命,须得血亲的寿数,老皇帝再疼宠这个儿子,不也派他过来。”
注视着他说话间滚动的喉结,薇薇说:“原来那日你在寿宴上所说,是这么一回事。”
嗯了一声,崔绍垂眼望着她:“确乎如此。”
他说着,伸出手,指尖冷白,几乎碰到她的脸。
薇薇心下一跳,要去拂他的手。
就在这一刻,青年的另一只手,却猛地夺走她攥在手中的信。
他退到几尺之外。
手捏信笺,青年嘲讽地看过来:“百里薇,你反应好慢啊。”
薇薇气得叫出来:“你无耻!”
慢条斯理展开信笺,青年讥诮地看着她:“夫人难道还以为,我是想摸你的脸?”
薇薇一愣。
他伸手不是要打我吗?
他为什么觉得,我会以为他是想摸我的脸啊?
他是不是有病啊?
又嘲讽地觑了她呆住的小脸一眼,崔绍望向信纸。
读完全信,他俊脸凝霜,沉沉道:“你不是给太子通风报信,是要与我和离?”
白薇已经平静下来,但还是生气。
气鼓鼓的她说:“你这种连抢人的信都能做出来的卑鄙小人,我当然要跟你和离!”
青年死死攥着信笺,双瞳漆黑,死死看着她。
薇薇心中生出诧异,紧接着更气了。
你凌/辱我,抢我的信,你这个大混蛋,你有什么好生气的!
“怎么,”靠着几案,薇薇气得太阳穴突突,“你难道不想和离?”
崔绍看着她,冷笑一声:“和离?你想得倒美,我当然不会与你和离,我只会将你休弃,”
白薇:“……”
情天立马骂道:“这个狗逼东西,说不出人话,也干不出人事!”
它又安慰道:“薇薇不生气,气坏没人替。”
心中嗯了一声,白薇说:“你来漱玉院干什么?”
看她一眼,崔绍拍了拍手。
一个丫鬟一脸幸灾乐祸地走了进来。
薇薇认出她是因为欺负冬雁,被原主赶出漱玉院的丫头之一,叫做菱香。
她手上捧着白玉镯。
“你偷了我的镯子!”白薇俏脸一沉。
自认为有王爷撑腰,菱香根本不怕她。
恭敬地把白玉镯呈了过去,她冷嘲热讽:“王妃都有胆子和外男私相授受,难道还怕事情暴露吗?”
私相授受?
什么私相授受?
反应过来,薇薇差点气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