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乔镜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问道:“是不是想问我,这个国家还有没有希望?”
班长霍然睁眼,大概是惊讶于乔镜竟然会主动问问题。但听到这句话后,他只是苦涩一笑:“我还没傻到这种地步。这种问题的答案,谁能确定呢?”
乔镜:“我能。”
班长愣住了。
他怔怔地看着乔镜,黑发青年脸上的表情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平静,但却莫名给人一种笃定的力量,会让人不由自主地相信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哪怕那再荒谬、再天真,对于他来说,似乎也都是一种已成既定的现实。
“那,”他很缓慢地问道,语气竟不由得带上了一丝小心翼翼,“你告诉我,你觉得这个国家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的?”
乔镜想了一会儿。
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穿越前那次航空航天博览会的开幕式,那些嘶声力竭欢呼的观众们,激动到无法呼吸的外国来宾,和呼啸着划破长空,翱翔在碧蓝苍穹之上的银色战机。
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去描述这副场景,因为再多的词汇在这样震撼人心的画面面前,都是苍白无力的。
最后,乔镜只能这样对班长说道:
“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好上一百倍。”
班长和一脸认真的乔镜对视片刻,一时失笑。
“好上百倍吗,”他双手背在脑后,望着头顶教室的天花板,有些出神地喃喃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虽然班长并未肯定乔镜这样过于乐观的预测,但在这之后,这个东北汉子就像是久旱逢甘露的秧苗,一下午都精神奕奕的,心情是肉眼可见的飞扬。
放学后,乔镜木着一张脸,被他大大咧咧地搂着肩一起走出了校园。
幸好,他们的家在不同的方向。
“明天见啊乔同学!”
班长站在路的另一端朝他使劲挥手,脸上的笑容比路边盛放的野菊花还灿烂。
乔镜:“……明天见。”
然后他飞快地转过身,长吁了一口气。
终于摆脱了。
但走在路上,乔镜看着路边和往常一般无二的景色,心中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奇怪预感。
——就好像,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非同寻常的事情一样。
而当他走到家门口,看到那个正被胭脂翻大白眼的乞丐少年时,乔镜就知道,自己的预感成真了。
要说不高兴,肯定是不可能的。
“你来了?”
少年默不作声地盯着乔镜,没有立刻回答。
大概是怕他再说出什么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旁边的胭脂立刻道:“既然来了,就代表你同意让先生当你的老师了,最起码的尊师重道,你不会没听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