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他便沉默下来,似乎是在思考着接下来的措辞。
但因为廖长义安静的时间太长了,颇有些台上台下大眼对小眼的感觉,一时间,学生之间议论纷纷,礼堂内响起了嗡嗡的声音。
“其实,”廖长义突然开口,瞬间压下了喧哗声,“我这次来京洛大学任教,就是为了晏河清。”
话音落下。
在瞬间的寂静后,全场哗然。
乔镜发誓,他清晰地听到了坐在前面的左向庭又发出了一声重重的冷笑,声调中夹杂着三分轻蔑三分嘲讽还有四分的不屑一顾。
说实话,他从未觉得这声音如此动听过。
台上的廖长义似乎早就料到了这句话会产生怎样的效果,依然保持着他那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一贯作风,继续说道:“我听说晏河清就在京洛大学,无论你是谁,我都希望能够见你一面,或许我就能找到一直以来苦苦追寻的那个答案——关于这个民族,和这个国家。”
礼堂内渐渐安静下来。
“我知道,很多人都觉得我这是一时冲动,”廖长义道,“但我却觉得并不是。《五十六》这本书我相信在座的很多人都看过,如果有没看过的,我也推荐去看一看。这本书给了我很多启发和思考,诸位同学们,相信很多人都对你们说过,你们是这个国家的希望。可你们有没有想过,希望是什么?”
台下一片寂静。
廖长义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希望不是锦上添花,是雪中送炭;是当风雪载途,国运艰难时,望君奋勇向前,让我后辈远离这般苦难!”
说罢,他朝台下鞠了一躬,毫不犹豫地走下了讲台。
文春秋缓缓吐出一口气,率先鼓起掌来,随后全场响起了前所未有的热烈掌声,甚至连左向庭也都微微动容,礼貌地拍了几下手。
这场演讲结束,也奠定了廖长义在京洛大学的地位。无论何时,他的课几乎都是场场爆满,就算教室已经挤不下了,也有人坚持在外面的走廊里站着听课。
但谁也没想到,除了授课之外,廖长义在学校里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
“什么!?”
小说社的社长瞪大了眼睛,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教授,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您说,要担任咱们社团的教师指导?”
廖长义正色道:“对的。实在不行,让我旁听你们的围读也成。”
社长:“…………”
他虽然没去参加那次的开学典礼,但也听说过这位廖先生当时震惊全场的发言。
社长原本还以为这只是教授一时的玩笑话,没想到看这位的表情,好像……还挺认真的?
“当然是认真的,”廖长义说,社长才注意到自己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了口,“所以,你们答不答应?”
“答应,当然答应。”社长忙道。
有了教授做指导,他们社团每年就能领到更多经费,规模也自然能够更进一步了。
“那你们下次活动是什么时候?内容是什么?”廖长义追问道。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和社员见面了!
“就在明天下午,”社长道,“活动内容就是给东方京报的报社写信催稿,我们有个社员的父亲就是报社的员工,所以可以保证这些信都能被送到晏河清的编辑手上。您要一起来吗?”
廖长义沉默了一会儿。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