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郑望仕成亲的八年……我甚至已没有了名字,就连我自己都已经接受了我就是个疯子的事实,别人都说郑望仕是个好丈夫,我也只能相信他是个好丈夫,一切都是我的错。”
“……直到你出现,阿葵,无论你是为什么和我接近,你都……你都让我重新记起了我的名字,和我的家。”
“谢谢你,阿葵。”
她站起身来,朝郁衣葵郑重其事地行了一礼。
郑望仕的案子以后,展昭与郁衣葵熟识了许多。
展昭是个非常温柔妥帖的性格,又有一股侠气在身,每每遇见有困难之人,都会多加照拂。他总觉得郁衣葵骤失双亲,周围又不知有多少心怀不轨的小人盯着,故而也时常前来探看。
一来二去,就熟了。
郁衣葵又不嫌弃展昭,无可无不可的接受了他的好意。
只是最近他都没有出现,郁衣葵以为他公务繁忙,也就没有在意。
这天夜里,忽然有一个人自院墙掠过,又重重地跌下,落在了郁家花园的草丛里,惊动了夜间巡逻的武师。
那武师上前查看,草丛中那人一席蓝衣,身上多有血痕,双目紧闭,牙关紧咬,从那颤抖又隐忍的呼吸之间,都能听出他此刻的痛苦。
此人竟是展昭!
武师与展昭是老相识,见他如此,顿时大惊,连忙将他扶到了客房之内,又去敲郁衣葵的门,郁衣葵听说展昭受伤,没说什么话就赶过来了。
展昭躺在客房的榻上,双目紧闭,呼吸颤抖。他本是五感灵敏之人,此刻有人近身,他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显然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
郁衣葵皱眉,拜托武师去把对面医馆的大夫叫醒带过来。
屋内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展昭的衣裳是深蓝色的,可是此时此刻,那深蓝之上却沁出了更暗的色,像是道道血痕一样。郁衣葵想都不想,直接上手就拆,把展昭的上衣给去了。
展昭是个武人,因此虽然身姿修长,但却并不瘦弱,此刻没了衣裳遮掩,那精壮身材显露无疑。
他猿臂蜂腰,肌肉紧实,用来握剑的手臂线条流畅,足见主人的精准控制力,他的腰部精瘦,收出一个窄窄的弧度没入布料之中。
……可是他的身上却有很多伤痕,残酷的爬在他的身上,旧的已经变成淡色疤痕,而新的……新的显然就是这几日所伤,他的手臂和腰上各有一道剑伤,倒是不太严重,然而除了那些剑伤之外……
除了这两道剑伤,他身上居然还有很多……鞭痕?
这些鞭痕狰狞地纵横在他的背部与腹部,伤势虽然不重,但却说明了展昭这些天到底遭受了什么非人的虐待……鞭伤是非常疼的,展昭即使昏迷也安稳不下来,因为这疼痛不住的绷紧身子,让伤口又迸裂了些。
郁衣葵:“…………”
她伸手触碰了一下展昭胸腹前的鞭痕,指尖沾上了一点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