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得立刻翻找出锄头来,要一锄头把这贱蹄子给打死!
刘刚坐在门槛子上,指着她大笑:“爹要打死你!看你还敢不敢打我!”
刘刚不能理解父亲是真的要杀了刘二妮,甚至刘二妮自己,都不敢相信,养了自己十几年的家,对自己真的一丝感情都没有。
刘大郎的锄头恶狠狠地下来!!
得益于刘二妮整天上山下洼的割羊草,她反应很快,连滚带爬的躲过了锄头,看着锄头在地上砸出的那一个坑,她才终于相信,爹是真的要杀死自己……
那中毛骨悚然的感觉,瞬间又爬上了她的身体。
身体比脑子动得更快,还未等刘大郎第二锄头砸下来,她撒丫子就跑,往村外跑去。
刘家大怒,不敢相信这死丫头片子竟不乖乖受死,竟然敢反抗!
刘舅妈先去追,刘大郎安抚了母亲,又叫了几个相熟人家的男丁,拿起农具,一齐追了出去。
这才有了展昭与郁衣葵一开始看见的那一幕。
刘二妮生活在这样的家庭中,对家人的亲情本就有限,今天又看清了她爹娘的真面目,加上钱群玉的事情,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竟是说起来就停不下嘴,一边痛哭一边磕头,求这两位青天大老爷(娘?)给她做主。
正说着,得知消息的里长也匆匆赶了过来。
里长一来,就知事情不好。
就说今夜借宿在村子里的这两个人吧,男的英武逼人、面目英俊,通身一股气度,女的衣着讲究,说起话来不徐不疾,带着一股冷淡的傲气……
这样的两个人,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他们借宿村中,随手一拿,就是一两银子,这……这瞎了眼的刘大郎家,惹出这中事情来,怎能不让里长头疼。
好在,这刘大郎家,也算不得什么,其余的人,也不过就是几个不要紧的混不吝,他们自己犯事,里长又何必掺和进去?
刘舅妈一看是里长来,面露喜色,忙对里长道:“里长!里长!我们家知道错了,求里长开开恩,放过我们这一回吧。”
刘舅妈这等村妇,自然不会有里长的眼见,她只知道在这村子里,里长就是最大的,而且她也不知道这两个陌生人究竟是什么官……还有一个女人,能是官么?
所以,拖到里长来了,她就觉得已没什么问题了。
谁知道,这里长却对这两个外村的人礼遇有加,根本连瞧都不肯瞧刘舅妈一眼。
刘舅妈急了,连忙去拽里长的裤腿,里长立刻跳开,像沾上什么晦气东西一样。
还对这两个外村人赔笑道:“这位官爷,既然想把这几人带去送官,那小人明日,便几人将几人送去应天府的衙门。”
刘舅妈大骇,脸色发白,失声道:“里长,你……你说什么?!”
里长不欲理会他们,只道:“刘家媳妇,你们家来个了如花似玉的外甥女,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死了,这事儿谁不知道?”
刘舅妈还要再说话,里长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好啦,刘家媳妇,是非曲直,上了堂自然就清楚了,你们若清白,也不会怎么样的。”
刘舅妈脸色惨白的坐在了地上。
而那些七扭八歪的躺在地上的男人们,则是一句话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