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戈渊并未睁眼,只是眉头皱了皱道:

“快去快回。”

谢德音嗯了一声,披衣去了恭房。

她一颗心急速的跳着,她去到恭房时,陆修齐身边那人眼皮微抬,从昏迷中清醒了片刻。

谢德音示意他们噤声,将袖底藏着的两瓶药递给陆修齐。

陆修齐望着谢德音时,目光沉邃,眼底的影影绰绰是她读不懂的情绪。

谢德音心中自嘲,她与周戈渊的关系,想必陆修齐已经听得清清楚楚,无耻男女,见不得光的关系,还指望别人歌功颂德吗?

陆修齐接过伤药,谢德音转身离开时,手腕被陆修齐抓住了。

她微诧,转过头看他。

他眸中掠过暗色,微不可见的摇头,似乎在阻拦着她回到那张榻上。

那一刻,谢德音在他的眼中读懂了他的所有情绪。

那是一双饱含悲悯与愤怒的眼睛,男人隐隐的腮线在自责、在隐忍。

这一刻,他是不是也想到了他的母亲?

那个被陆家送到叛贼手中受辱的李氏,与自己何其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