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从怀中抖落出一张小条,上头有个主印,斗大的四个字:瑞福轩印。
江芙眼皮一颤,退回屋内,“掌柜?她手里那是什么?”
掌柜的是新来的,也不知道,专门写账的伙计是老人,颤颤巍巍说:
“是买货的回条,是之前少夫人立的规矩,凡是卖出去的人手一个,就是为了……杜绝同行上门闹事……”
他们跟纪舒干习惯了,一时没改过来。
可谁又能知道,本来是杜绝人上门闹事,这下却成了他们卖次品的证据。
江芙一阵头晕目眩。
铺子外头还在叫嚣,一块板砖砸进铺子里,江芙气势汹汹走出去。
“是我瑞福轩卖的又能如何?!你家孩子穿出了毛病,是你家孩子自己身体不行!干我的棉布什么事!”
“与你的棉布无干,那你敢拿出来叫人检查吗!”
这条街上还有许多成衣坊,掌柜和伙计都在门口看热闹,有几家分外热情。
“我们布庄开了几十年了,好棉劣棉一摸就知道!”
“我们也能查!”
自从瑞福轩被纪舒接手,生意红火,压的其他几家老店只能啃啃老本,如今眼瞧着瑞福轩有倾颓之势,自然要踩一脚。
这就叫趁你病要你命!
“你们敢吗?!”
那汉子拿了儿子的衣裳给了邻家布庄的掌柜。
他摸了摸,掂了掂,又把衣裳扯开露出里头的棉,啧啧摇头。
“果然是劣棉,怪不得一匹棉布才两百钱!这劣棉进价一斤至多五钱,你瑞福轩是想挣多少黑心钱呐你!”
“真是可恶!我家也买了一匹,幸好还没制衣,你们赶紧给我退了!”
“黑心作坊!趁早关门吧你们!”
江芙被骂的狗血喷头,她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双手往腰上一插,点着人群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