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在谢上善手腕上铺开绢帕,搭手探脉,半晌后,表情忽然变得惊恐。
谢廉心如死灰,头无力的垂了下来。
皇后:“公主如何?你快说啊!没看到陛下正担心吗!”
太医慌忙跪下,一边磕头一边说道:“陛下娘娘恕罪,微臣……微臣年事已高,只怕脉象诊错了,还请陛下将林家的太医找来,一同探脉!”
天治帝揉着山根,“去找。”
不多晌,林家的太医也来了,搭脉后便和另一个太医对视了一眼,起身行礼,道:“回陛下,娘娘,看公主的脉象,应当是刚刚打过胎,所以身子虚弱。需静养为宜。”
另一人也道:“对,对,微臣也探出公主刚刚下过胎,微臣还以为是……微臣出了错……”
“混账!”
天治帝拍案而起,他在殿内扫视一圈,指着谢廉道:“你给朕过来!告诉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父皇……”
“王家来朕跟前告状,说公主婚前豢养男宠,与其结为夫妻甚至还怀了野种!朕以为是王家不想结亲,污蔑善儿,才特意带了皇后前来一探究竟,没想到这竟是真的!”
“陛下!”
殿外来了人,隔着屏风禀道:“属下在公主殿下的书房之中,发现了这些。”
曹公公过去取了来,皇帝一看,更加怒不可遏。
“竟连婚书都有!你们两个是要气死朕吗!”
“公主啊,你怎能如此糊涂啊!”
皇后假意抹眼泪,实则满脸都是幸灾乐祸。
谢廉跪下说道:“父皇息怒,父皇息怒!此事上善只是一时糊涂,那男宠已经让儿臣斩杀,善儿腹中孽种也已经打下,她已向我保证再不会做出这等事,会老老实实等着婚期,嫁给王乃陵,请父皇原谅!”
天治帝脸色刚刚好了一些,谢上善就从床上弹了起来。
吓了众人一跳。
她呆呆看向天治帝,眼泪不停往下流。
“父皇……父皇你终于来了……你要为我做主啊父皇!”
谢上善爬下床榻,哭着说道:“父皇,皇兄杀了我的朱明,还迷晕我趁机给我灌下下胎药,我的孩子没有了啊!您的外孙也没有了!求您一定要严惩皇兄!父皇!”
她这么一说,天治帝刚好起来的脸色又阴沉了下去。
“你,你为了一个玩意儿,竟荒唐至此!谢上善,是不是朕明日太纵容你了!才让你全忘了身为皇家儿女的分寸!”
“来人啊!将公主看牢,成婚之前不许她再踏出寝殿一步!”
“父皇——”
天治帝大步离开寝殿,殿门在身后合上,几名锦衣卫被留了下来,在大门上上了一把锁。
天治帝来到前殿,停下脚步冷冷看向谢廉。
“你别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朕来之前早已查清楚。人是你给你妹妹寻来的。听说还是个惯犯,专门骗富家女子和寡妇。只因长得和祁野有几分相像,你就带来给善儿解闷。你真是好皇兄啊!”
“父皇息怒!儿臣知错!”
“王家已经告到御前,你让朕如何面对即将致仕的老都督!老三,朕一次次信任你,你却一次次的辜负朕的信任。”
天治帝长舒了一口气,甩袖道:“自今日起,你闭门思过!衙门里的事,全权交由汝南王暂理!”
皇后欣喜若狂,谢廉身子摇晃了几下,天治帝离开后,他摔坐在地。
侍从好半晌才敢上前扶他,被他一把揪住衣领。
谢廉表情狰狞,一字一句道:“去、查!到底是谁走漏了消息!”
……
冠军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