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野走上前道:“我一切都听岁岁的。”

“你……”林宜昌无奈的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个孙婿比他还要耙耳朵。

纪舒握住林宜昌的手,问道:“外公,姥姥说你曾在皇太后寿诞那晚,奉命在夜半去给她把脉。外公可还记得奉的是谁的命?”

“我记得……那天是有个小太监来太医院寻我,说皇太后身子不适,请我去寿康宫看脉。我收拾药箱的功夫,小太监就不见了,我以为他是着急太后先回去了,就没生疑。来到寿康宫外却被人拦住,皇太后又说不必我诊脉,让我走了。第二日又传我过去,给我看了我落在她宫内的玉佩。可我一直想不通,我的玉佩怎会落在寿康宫内。”

林宜昌做了几十年的太医了,一向是小心谨慎,玉佩的意义重大更是不能随便掉落的,这事颇为蹊跷。

祁野:“外公可还记得那个太监的长相?”

“……夜色太深,模样记不清了……哦!仿佛有些高低肩,走路跛脚。”

纪舒暗暗记下了这人的体貌特征,又问林宜昌:“外公最后一次看见那枚玉佩,是在什么时候?”

“皇太后宫宴外公也应邀吃了宴,临出门前,你姥姥还给我理过那玉佩的穗子。我明明记得吃宴后就回太医院当值了,没去过寿康宫呀……”

“可有什么人接近过您?给您整理过衣衫?”

林宜昌努力回想,事情已经过去小半年了,他絮絮道:“宫宴上许多人来给我敬酒,不过……都没近过身……宴席后回太医院的路上……我好像撞上了三殿下,不过三殿下并未追究,还扶了我一把,不过那时我已经醉了,记不清玉佩还在不在身上。”

纪舒和祁野对视了眼,心中都有了猜想。

纪舒:“外公放心,我一定救您出来。这狱中有一个班头是将军下属的弟弟,他可以信任。我让他每日这个时辰,偷偷送膳食和水给外公,旁人送的外公都不要碰。”

林宜昌点了点头,目送他们离开了大牢。

和狱卒谈妥以后,二人便回了府,马车上,纪舒十分肯定的说道:“此事与谢廉、太后、乾西王府都脱不开关系!”

祁野:“去岁九月谢廉过得很不如意,谢家二房毁于你手。他动不了你我和纪府,对外公下手的动机也有了。”

“我记得他那时频繁出入乾西王府,说不定早就猜到太后和乾西王的私情。”

太后和乾西王的事,去岁宫宴出来纪舒就和祁野说了,只是二人都没有想揭发的意思,一是没证据,二是没必要树敌。

可若知道会有今日,她怎样也不会让皇太后好过。

纪舒:“当务之急是要先救外公。我已经让人去查了那几个指认外公药方有问题的太医,明日我再递消息给贤妃,让她在宫内留意高低肩跛脚的太监。”

祁野:“徐贵人身边的侍女也有嫌疑,孩子不可能自己无缘无故长成畸形,侍女是贴身伺候徐贵人的,必定知道内幕。”

纪舒长舒了一口气,眼下看来,能救出林宜昌的可能还是很大的。

可第二日贤妃就派人传来了消息。

徐贵人身边的侍女,自尽殉主了。

最能直接给林宜昌脱罪的证人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