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长老实在看不下去了。

输就输吧，输得像游飞这么丢脸的还是太难得了。

再不阻止，他怕游飞从幻境中清醒过来会无法接受打击，道心崩溃。

其实，游飞天资悟性都不错，就是性格过于傲慢了一些，经历此战后，想必以后会收敛许多。

虞昭本来也没打算赶尽杀绝，罗长老开口后，她便顺势收了神魂之力。

幻境解除，虚无法相随风消逝。

宗门广场，鸦雀无声。

过了许久，游飞才从惊惧中回过神来。

他怔怔地看着毫发无损的身体，他的体内仍残留着濒临死亡的感觉。

迟缓地转动眼珠，他的视线从一脸平静的虞昭身上扫过，再看向眼中带着同情的同门。

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青木门弟子见游飞一副魂飞天外的模样，想要安慰他，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们并不知道游飞经历了什么，只看到游飞打出一道防御法诀后，就开始漫无目的地攻击四周，然后像是入魔一般一动不动，脸上露出狰狞痛苦之色。

直到罗长老开口，虞昭从虚空中现出身形，他们才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位名不见经传的五行道宗内门弟子修炼的幻术将他们所有人都瞒了过去，游飞更是身陷幻境，不可自拔。

游飞败了，还是惨败。

不说游飞本人，青木门弟子都觉得难以接受。

方成朗也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般。

就算是他全盛时期对上游飞，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够像虞昭这样赢得轻松又漂亮。

可虞昭就是做到了。

她用实力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将自己虚无缥缈的设想彻底扇飞了。

不管虞昭原不原谅他，他们的相处模式都不可能再回到过去。

因为虞昭再也不需要依赖别人来获取认同感，她自己便是最大的倚仗。

方成朗突然忆起虞昭刚入门时，霁元宗主曾笑着说清衍真人终于收了一个能传承衣钵的佳徒。

他那时以为霁元宗主是在说笑。

原来霁元宗主是认真的。

“虞昭。”

游飞艰涩的声音响起。

虞昭看向他。

游飞顶着一张欲哭不哭的脸，郑重道：“对不起，我先前不该说贬低五行道宗的话，我向你道歉，向五行道宗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