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殊背了她多久,她就勾了多久。
此刻只觉得累赘,便脱掉了靴子,系着罗袜的双足踩在靴子上,她坐在那里,宽大的衣摆也能没过足背,不至于太不成规矩。
若是在宫里,季嫣绝不会这样做,但她此刻不是公主,她便没有让宫里的那套方圆规矩约束了自己。
她悄悄脱掉靴子,也没人注意到她。
奉殊蹲在河边浣衣,她原本以为会是赵喜去做,但赵喜反倒落了清闲,只在一旁打下手。
奉殊竟然也会浣衣。
季嫣总觉得像他这样的天之骄子,也与皇子公主一样,皆养尊处优,不会做这些事,而太傅的那双手,也合该是提笔落丹青,诗词句成行。
她微微发起呆。
赵喜没一会又朝她走来,说:“太傅让奴来陪公主。”
季嫣心里难免不被触动,奉殊几乎时刻都念着她。
她不由问赵喜:“我以前,是不是很喜欢太傅?”
赵喜没想到公主会这么问,惊讶之余,他眸中露出几分喜色,却又碍于某种因素,只委婉道:“公主从前总会故意让自己被太傅留下,为何说是故意,也是因为太傅每次单独考教公主时,公主总是对答如流。”
季嫣抿唇:“十一皇兄说我过去经常被太傅打手心,这也是故意的吗?”
赵喜想了想,摇头:“公主应该只是想单独与太傅相处,而被打手心只是为了达成这一目的,不得不受的惩罚。”
赵喜说的和奉殊告诉她的也几乎都对上了。
季嫣不知道自己以前是怎么想的,但她现在觉得那样不好。
“我那样纠缠他,太傅有觉得困扰么?”
“起初或许是有,但后来奴能看出来,太傅虽嘴上不说,却也早已习惯了公主的存在。”赵喜面露笑容,“太傅从不许女子近身,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如此,唯独在遇见公主后,才开始转变。”
不知道从哪天起,他开始允许公主近身。
季嫣撑着下巴,她其实还是不敢相信,她以前竟然那么喜欢奉殊,喜欢到对他纠缠不休。
奉殊洗完了衣裳,便让赵喜拿回去晾晒,而他则朝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