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正在往堤内涌水泛砂的是一个超级大的“趵突泉”!
韩渝从未见过这么大的管涌口,再回头看看大堤,只见漫溢进来的洪水依然跟瀑布似的倾泻,堤外、堤上和堤下全是水,大堤无论开裂还是正在慢慢坍塌靠肉眼完全看不到。
这是一处子堤漫溢加严重管涌的溃口性特大险情,其危险程度远超之前抢护过的杨柳村险段!
大堤随时可能坍塌溃口,现场的几千军民都身处险境。
大堤一旦溃口,有一个算一个全会被奔涌进来的洪水冲走。
韩渝一连倒吸了几口凉气,紧张地问:“钱师长,钟市长在哪儿?”
“他在前面的大堤上。”
“走过去有点远,我给他打电话。”
“别打了,打不通,你还是赶紧想办法吧。”
钱师长心急如焚,紧攥在韩渝的胳膊:“咸鱼,我们会尽全力,但现在不是我们尽全力就能守住大堤的,现在全靠你们了,你们是专业抢险的,你肯定有办法!”
钟副市长是十首长江干堤防汛的总指挥,钟副市长有多忙韩渝见识过。
尤其在迎战洪峰的时候,钟副市长的两部手机始终交替作响,一条条汛情向他那儿汇集:哪里出现险情,哪里缺少编织袋、石料,哪里的房屋倒了砸伤了人,哪里的干部昏倒在大堤上正在抢救……
钟副市长要指挥调动人力、物力,指挥正在进行的激烈战斗,他的手机确实很难打通。
十万火急!
哪怕耽误一分钟都会导致几十万军民之前所做的一切前功尽弃。
韩渝不敢再犹豫,环视着四周问:“钱师长,包括你们在内,这里有多少人?”
“现在六千左右,空降兵的127团和武警荆州二支队正在往这儿赶。”
“你们师多少人?”
“师直加两个团,两千八百二十六人,包括我!”
“安排五百人协助我们施工。”
“没问题。”钱师长一口答应下来,想想忍不住问:“咸鱼,你打算怎么抢护?”
“管涌口这么大,干堤下面估计都被洪水和管涌给淘空了,就算能堵住外面的漏点也不能确保万无一失。现在只能背水一战,抢筑一道围堰,但需要你们和民兵帮我们争取时间!”
“你打算把价值上千万的工程机械开进来?”
“除此之外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再说跟整个江汉平原和汉武相比,我们的那几台工程机械又算得上什么。”韩渝一样不想冒险,但现在确实没别的办法。
钱师长没想到小气到极点的咸鱼都豁出去了,拍拍他胳膊:“好样的,我全力协助你们,就算两个团全拼光也要给你们争取时间!”
“谢谢。”
韩渝深吸口气,举起对讲机:“吴处吴处,我韩渝,收到请回答!”
“收到收到,韩书记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