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个小伙子姓许,叫许明远。从参加工作就是刑警,在调到海关调查局之前先后担任过刑侦中队长、重桉中队长、陵海开发区分局副局长和陵海公安刑警大队长,早在十年前就协助海关打击走私,不但业务能力强,而且知根知底。”
“这样的人才没留住,可惜了。”周慧新相信马千里说的是心里话,毕竟作为走私犯罪侦查支局的第一任局长,他必须干出点成绩,当然希望部下都很得力。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能让王长江干一段时间看看。如果能力确实不行,干不出什么名堂,就从老单位再挖一个骨干过来。
陵海公安局开发区分局现在的教导员王炎就不错,实在不行让王炎上!
马千里不知道周慧新在想什么,不动声色问:“政委,中午吃饭时徐关、胡关和陈市长说韩渝是曾关看着长大的,韩渝是不是曾关的亲戚?”
“咸鱼不只是曾关看着长大的,也是海事局、港务局、长航分局、水上分局、边检站和渔政的老同志看着长大的。他十六岁就参加工作,一直在江上执法。以前包括海关在内的几个单位,水上执法力量都很薄弱,所以只有要行动都要找咸鱼协助。”
“江上的几个执法单位都需要咸鱼协助?”
“早在十年前,咸鱼就有一条专业的执法救援船。而且他当时是陵海公安局沿江派出所的公安干警,不只是有船而且有枪,具有港监、渔政和海关等单位没有的威慑力。”周慧新笑了笑,接着道:“不夸张地说,过去这些年江上的联合执法行动,几乎都是咸鱼牵头的。水上消防,尤其港口码头的消防很重要。要么不出事,要出都是大事,可以说滨江长江段的水上和岸线消防力量,就是在咸鱼不懈努力下相继组建的。直到今天,他依然是滨江水上消防协会的秘书长。火灾扑救搞不好是要出人命的,外行不能指挥内行。滨江公安局和武警滨江消防支队针对水上和岸线发生重大火灾,早在三年前就制定了一份现场指挥员名单,名单上的第一个现场指挥员人选就是咸鱼!”马千里不敢相信竟有这样的人,惊诧地问:“如果江上的船舶或滨江港的哪个码头,现在发生火灾,咸鱼还要去指挥扑救?”
“不只是指挥扑救,而且要组织力量去扑救。”
“让咸鱼去组织?”
“水上消防跟岸上消防不一样,水上火灾扑救需要船。没人比咸鱼更熟悉江上的情况,不让他组织让谁组织。”
“他对江上的情况很熟悉?”
“他从参加工作就开始在江上执法救援,对航道、水情、船只和岸线的情况了如指掌,指挥扑救过的船舶火灾没一百起也有九十起,救援的船只没一百条也有九十条,救上来的落水船员肯定上百。”周慧新顿了顿,想想又意味深长地说:“他是江上几家执法单位乃至滨江市委市政府公认的‘滨江水师提督’!为了组建水上缉私力量,把他调到走私犯罪侦查支局来,刘关和曾关可以说想尽了办法。”马千里惊问道:“滨江水上提督,这么说江上的事他说了算?”
“可以这么说,去年开展水上缉私行动,我们只有一条即将报废的执法艇,只能请他从北湖抗洪抢险前线赶回来,组织公安、港监、渔政、水政和边检的执法船艇去江上打击走私,害得他都没能参加全国抗洪总结表彰大会。”
“他去北湖抗洪了,还立了功?”
“何止立功。”周慧新简单介绍了下韩渝带队去北湖抗洪抢险的情况,想想又微笑着补充道:“副总l都知道他,而且对他印象深刻……”不把副总l当干部,三言两语简单汇报了下工作就问副总l他可以走了吗,马千里听得目瞪口呆。
再想到人家不只是缉私民警,也是预备役军官。甚至带出了一个被中y军w和团z央授予两个荣誉称号的预备役部队,现在更是海军第一支预备役部队的团级军事主官,马千里意识到这个部下来头太大,恐怕不太好管。
周慧新知道他担心什么,直言不讳地说:“马局,咸鱼在长航分局工作时,长航分局的局长政委从未把他当成普通的长航公安干警。咸鱼调回陵海公安工作的时候,我一样没把他当作开发区分局局长。用刘关和曾关的话说,咸鱼不是哪个单位的干部,而是江上几家执法单位共同培养的干部。甚至连工作调动,都要先征求另外几家执法单位负责人的意见。”马千里反应过来,笑问道:“他调到我们支局,我们不能把他真当水上缉私科长。如果别的单位有事,他肯定要去帮忙。我们只能支持,也必须支持,不然我们有大行动人家也不会协助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