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豪,大毒-枭,前天培训时彭大提过,很狡猾。”
“确实狡猾。”
韩博深吸一口气,沉吟道:“这个贩毒团伙在我南港兴风作浪十年,十年什么概念,八年抗战都打完了,不能再让他们逍遥法外,必须尽快捣毁这个贩毒团伙。事实上为打击该团伙,钱支队想过很多办法,效果却不理想。
从我们掌握的情况上看,他们应该是一个分工明确、每一个环节都经过精心策划的贩毒团伙。有吸毒人员资料,有专人负责物色且培训送货人,送货人落网后他们能赶在我们前面销毁账本。”
“有人在暗中监视‘送货人’。”
钱晋龙不再跟程文明闲聊,冷冷地说:“送货人以前用bp机,现在用手机,不管呼机还是手机,所使用的号码经常更换,且使用频率不高。每次送完货之后,就跟吸毒人员约定下次交易时间。
落网的吸毒人员知道我们拿他们没什么办法,担心将来买不到货,往往死不开口。送货人落网之后知道死路一条,抱着交代是死,不交代一样是死,不交代家人还能得到照顾的心理,往往也死不开口,导致我们无法掌握他们到底有多少‘客户’。”
“我们掌握的吸毒人员没他们多?”小任一脸不可思议。
“我们只掌握其‘不安全的客户’,可能还只是一部分,一些有正当职业担心被别人知道的吸毒人员非常隐蔽,除非被撞上否则很难掌握。”
作为曾经的禁毒大队长,却没能完全掌握辖区内的吸毒人员信息,钱晋龙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尽管这种情况不只是存在于南港,在其它地方乃至全世界都一样,有数据显示,警方掌握的吸毒人员往往只是全部吸毒人员的万分之一。
程文明不沮丧,能参与侦破这样的大案他跟小任一样兴奋,冷不丁补充道:“就算送货人交代,他知道的也不多,对上线一无所知。至于‘客户’,他知道的可能只是一部分,也就是说南港可能存在第二个送货人。”
这些年一帆风顺,从来没遇到过如此棘手的案件。
韩博压力很大,觉得既然担任禁毒支队长就必须把这个团伙打掉,不能把问题留给下任支队长。现在警力和经费比较充足,各方面条件比之前不知道好多少倍,对能否打掉这个团伙同时也充满信心。
他拍拍方向盘,胸有成竹说:“我一直在想,行事如此谨慎的一个团伙,本应该非常低调,事实上也确实很低调,低调到神龙见首不见尾。可他们却打出‘骆豪’这个金子招牌,甚至扬言要报复钱支队。
之前没想通,现在终于想通了,他们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在送货人落网后能迅速与吸毒人员重新建立联系。只需要打一个电话,报出‘骆豪’这个名字,吸毒人员就知道货有了,然后按电话指引去跟新的送货人交易。”
小任顾不上想为什么去安乐,若有所思问:“顺着送货人很难找到上家,顺藤摸瓜不好使?”
“不好使,他们警觉性非常高,反侦查能力非常强,一发现不对劲立即抛弃送货人。送货人大多是他们从外地找的社会闲杂人员,只见过上家几面,名字是真是假不知道,什么地方口音甚至都听不出来,光凭描述很难找到那个人。”
韩博顿了顿,接着道:“并且我相信物色且培训送货人的人,一样属于马仔之流的小角色,一样属于可抛弃的对象。用常规侦查手段想搞清该团伙的主犯很难,想掌握其犯罪证据,想形成证据链将其绳之以法更难。”
“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