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说英语,许多地方不敢去,生活圈子小得可怜,再这么下去真会憋死人。况且租住到这儿之后,眼前这个四十多岁的同龄人帮不少忙,要不是她热心提醒,不知道被那些黑鬼抢劫过多少次了。
“随便买了点东西,有水果,吃一个。”余清芳反锁上门,招呼邻居坐下。
魏珍接过水果,洗都不洗就咬了一口,边吃边用一口纯正的东北话问:“宋姐,知道你有钱,但这么坐吃山空可不行,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在街上找个工作,还是出去打听打听,看能不能盘个店?”
坐吃山空!
余清芳暗想我的钱说出来会吓死你,别说住这个破地方,吃这些东西,就算天天住大酒店、顿顿吃山珍海味,几辈子也花不完。
既然到了南非就要懂得“财不露白”的道理,其它国家有许多华人富豪,南非没有。
不是真没有,而是一个比一个低调。
他们谁也不会说自己有多少钱,从不去餐馆吃饭,跟朋友道别时绝不会说接下来要去哪儿,既低调又谨慎。
知人知面不知心,余清芳不想聊这个话题,一边摘菜一边好奇地问:“妹纸,你都四十好几了,在国内还有一个儿子,怎么还干这个?”
“宋姐,你瞧不起我?”
“怎么可能,我是关心。”
能说说话的人魏珍同样不多,放下水果唉声叹气:“跟那个王-八-蛋离婚了,儿子要我养,不做按摩我还能做什么?”
谁都不容易!
换作半年前,余清芳真瞧不起她这样的女人,但现在不是半年前,尽管有得是钱,但依然觉得跟眼前这位一样是天涯沦落人。
“这儿治安不好,你自己都说被抢过好几次,想想就怕人,怎么不在其它地方做?”
“其它地方,国内吗?”
魏珍反问了一句,振振有词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岁数,我这样的,在国内找工作根本没人要,做小姐人家都要小姑娘。在这儿一个月能赚一两万,要不是来这儿,我儿子哪有钱上大学,哪有钱娶媳妇?”
“一个月一两万,人民币?”
“换成人民币一两万。”
谈起“生意经”,魏珍眉飞色舞:“来找我按摩的大部分是白人,他们一个月收入好几万兰特,不像国内那些专找小姑娘的老板,不在乎我年纪大不大。一次三百兰特,走了还给一百小费。黑鬼的生意不做,给多少钱都不错,谁知道他们有没有艾滋病。”
白人还真不挑,余清芳觉得很是好笑,鬼使神差地问:“有中国人吗?”
“找我敲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