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比想象中更好相处,而且出手大方。
霍根觉得自己时来运转,暗暗下定决心好好跟她干几年,等挣足钱带着全家移民,离开这个“黑白颠倒”的鬼地方,只是另一位女士眼神不太对劲,总是用奇怪的目光偷看,看完还跟老板耳语几句。
魏珍刚才确实偷看过他,检完票登上缆车,见车里就一个高鼻子蓝眼睛的白人,忍不住凑到余清芳耳边:“宋姐,考察好几天了,我感觉这人还行。”
“知人知面不知心。”
“反正我觉得他挺老实的,身份的事不能再拖,干脆跟他摊牌算了。”
这不是一件小事,万一对方“假戏真做”赖上怎么办,余清芳遥望着蓝色的大海,幽幽地说:“让我再想想,再看看。”
“姐,你跟我不一样,这事真不能拖!”
是不能再拖,没一个合法身份在南非真是寸步难行,更不用说去跟中国没缔结引渡条约的其它国家,余清芳权衡了一番,倍感无奈地说:“好吧,晚上跟他摊牌。”
……
有心-思,玩也玩不好。
从桌上下来,坐上刚买的新车,霍根-特沃特依然把车速始终保持在每小时90公里,哪怕是在限速每小时110—120公里的高速公路上。
开普敦市区华人虽然没约翰内斯堡多,但也不少。
只要华人多的地方余清芳就没安全感,把落脚点和即将要开的店确定在距市区40多公里外的一个小镇上。
车缓缓开进一处临时租住的小洋房花园,霍根跟前几天一样先跑下来打开后门,等两位女士钻出轿车,再打开行李箱,把今天买的东西往客厅里搬。
“霍根,别忙了,坐下喝口水。”魏珍从冰箱里取出一瓶可乐。
“谢谢。”
“坐,坐下聊聊。”
老板正忙着收拾东西准备做晚饭,霍根可不想丢工作,不敢大大咧咧坐下,捧着可乐说:“珍,您想知道什么?”
魏珍回头看看装着忙活的余清芳,抱着双臂笑问道:“如果我姐姐没雇佣你,你会有什么打算?”
这算什么问题!
霍根糊涂了,楞了好一会儿才愁眉苦脸地说:“珍,您知道的,这这个鬼地方只要稍微受过教育的黑人,都能比较容易地找到工作。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白人开始失业,在1994年之前,白人失业率基本为零。
那些黑人甚至不知道如何启动电脑,就能到政府部门任职,我们却被统统赶出来!越来越多的黑人进入政府,就更没人帮助我们白人了,而那些黑人却只知道踢球、烧烤、唱歌、跳舞。”
真是个可怜的家伙。
魏珍摸摸下巴,笑看着他说:“如果有一个机会,能让你赚一大笔钱,你会不会干?”
“一大笔钱,珍,您别开玩笑了,我只是一个司机。”
“我知道你是司机,没让你去抢劫。”
这两个女人真有钱,她不太像是开玩笑,霍根鬼使神差地问:“那是什么?”
办正事要紧,没必要再跟他绕圈子。
魏珍拉开包,从包里取出一叠叠现金,直言不讳地说:“你妻子死了,你要抚养三个孩子。如果是我,我绝不会看着她们露宿街头。只要你跟我姐姐结婚,这些钱全是你的,你的孩子们日子就能比现在好过很多。”
这个女人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