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使馆的位置也有点尴尬,工作虽然驾轻就熟,但上升空间几乎没有,触及无形的天花板,既不会被淘汰,也很难做出成绩。不止一次自嘲他是被拔了牙的老虎,不再是曾经的‘韩打击’。”
正处到副厅这个坎太难跨越,不知道多少干部止步于此。
老部下以前的仕途太顺,驻外四年,对他不是什么坏事,侯秀峰笑而不语,捧起茶杯听女儿继续说。
“晓蕾倒是过得很精彩,中非商城总经理,还是几个商会的理事甚至理事长,三天两头参加应酬,认识好多南非政要,跟曼德拉还合过影。最难过的是絮絮,不过现在好了,听他奶奶说刚过去的那会儿,因为不懂英语跟小朋友们都玩不到一块去,整天苦着要回家……”
在教育这个问题上,梁老师一如既往的严厉,竟微笑着说:“小家伙小时候多吃点苦,长大就好了。5岁觉得游泳难,放弃游泳,到18岁遇到一个喜欢的人约他去游泳,他只好说‘不会’。
同理,现在觉得英文难,放弃英文,长大之后发现一个非常好但要会英文的工作,他只好说‘我不会’。所以说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是有一定道理的,人生前期越嫌麻烦,越懒得学,后来就越可能错过让你动心的人和事,错过新风景。”
“妈,我的童年已经被你祸害掉了,别再祸害絮絮好不好!”
“你个死丫头,要不是妈管得严,你能有今天?”
母女俩正斗嘴,手机突然响了,音乐不一样,梁老师猛然想起是自己的手机,急忙跑过去拿起接听。
“梁老师,我韩博,侯厂手机好像关了,晶晶在南非用的手机号更不可能打通,只能打您的,问一下,她到家没有?”
“到了,刚到。”
“算算时间也该到了,安全到家我就放心了。”
难得通一次电话,梁老师正准备说几句,丈夫突然站起身。没办法,谁让他是户主,梁老师急忙来了一句“韩博,老侯要跟说话”,顺手把手机递了过去。
侯秀峰接过手机,习惯性地避开妻子和女儿,走到客厅阳台,带上移门,呼吸了两口冰冷的空气,笑问道:“韩博,算算时间你的任期也满了,上个月去北-京叙职,你们部国合局领导有没有跟谈过工作安排的事。”
转眼间,四年过去了。
正如老领导预料的一样,接下来的工作会有所调动,唯一与之前调动不一样的是,这次没太多舍不得,而是归心似箭。
一想起可以回国,韩博不无激动地说:“谈过,回国是肯定的,接替我的同志已到任,交接一下工作,带他拜访一下这边的朋友,我就可以收拾行李回去。不过具体去向暂时不知道,只是要求2月12日或13日去中央党校报到,参加青年干部培训班培训。”
“让你去中央党校培训,不是参加中央党校国家机关分校组织的培训?”
“嗯,中央党校,青干班。”
“好,这是好事,我明天也要去中央党校报到,你虽然晚几天,我们虽然不在一个班,但肯定能见到,到时候好好聚聚。”
“真的,您也要去培训?”
“上午接到的通知,这不是怕麻烦么,所以把手机关了,连你的电话都打不进来。”
老领导官声那么好,把海港市的经济搞得也不错,尤其城市建设可圈可点,他去中央党校不可能参加青干班培训,肯定是参加省部级领导的培训班。
韩博乐了,不禁笑道:“侯厂,恭喜恭喜。”
“你也跟着起哄,既然这样,那就同喜吧。”
“我有什么喜,我是在国外呆的时间太长,需要回炉。”
“别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可能不一定知道,但你的导师绝对门清,我不信陈主任没跟你说过,中央党校国家机关分校组织的是县处级干部培训,让你去中央党校青干班学习,这是要委以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