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罔论是这等大是大非的污点了。”
“官学的校订,必须得是一群品德高尚的饱学之士,秉承一颗公心,为天下学子修纂的一本教化之经典。”
“这种紧要关头。”
“参与之人,莫说品行有缺。”
“就算是无心妄言,下官都得考虑其是否还适合继续参与校订,更不必说如今苏州学院内何人掺和了苏州府内的谣言了。”
“烦请大人尽心追查。”
“将连同本官在内,学院上下所有人事都清查一遍。”
“涉事人等,无论是谁,都将除名学院,交由大人按律处置。”
说罢,道衍还站直了身,深深向御史中丞拱手一礼。
这一下,倒是真给御史中丞架住了。
这种莫名其妙被人戴了高帽当枪使的感觉,不说和昨夜基本相同,简直是一模一样。
不怪人家一委任就是五品官。
今日他急了一时,率先漏底,这位东宫御史那可是半点不给机会,率先占据了道德的高地不说,还主动要求配合他,甚至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还请他帮忙将整个参与官学校订的人员全数查一遍。
问题是,他敢么。
他要真敢这么干。
就苏州学院内那些人联合起来,哪怕摘出一个宋濂来,这影响力不说上达天听,摘他一个御史中丞的官帽还是不成问题的。
今天这趟交涉,他算是败兴而归了。
不过他也不是全无收获。
虽不能确定这东宫钦差是否有和张亥联合,背后推波助澜,再借朝廷钦差之刀,调查曲阜孔家之罪责的嫌疑。
但道衍那坚定的清算态度,已然证明了太子殿下对于官学校订的重视程度。
虽然滑不溜手,没有留下任何话头和凭证。
但他三番五次的强调,已然给了御史中丞坚定追查下去的决心。
如此。
即便他此番回朝廷会遭致一些腐儒的抨击,有太子殿下挂念他的功劳。
他就不愁自己得不到补偿。
做官嘛。
哪个没替上头背锅的觉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