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老朱不由得涨红了几分黑脸反驳道:“咱什么时候说要治他的罪了。”
“他惹出来的烂摊子,难道还要标儿或是咱给他擦屁股不成?”
“那你怎么知道他没有预料到此等近况并作出防备呢?”
马皇后笑而反问。
“科举舞弊,自古有之。”
“所舞弊之事能极快传遍大江南北的,以常升之智,即便没有提前防备,焉能猜不透有幕后主使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乎?”
“这……”
看老朱一脸便秘之色,马皇后也不再卖关子了,牵着他的手抚慰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且看着吧,常升这是得给标儿于朝野中立威呢。”
“立威?”
老朱再次愣了愣。
想到之前常升谋划着帮朱标在朝堂上假孔家之事威压百官,又借血书案之论,与朝堂上恩威并施,基本立住了太子不可欺的形象。
而朝野间,除了试科举和过往奉自己旨意,代天巡边,体察民情的一点名望,好似还没有多少影响力。
若是借由试科举爆出冒名顶替身籍的事情,按律惩处,查抄一些士绅之家。
除了可以树立他这个太子在于读书人之间的威信,还能填补国库,并削弱一部分必将于田亩清帐中抵制清丈的一些士绅力量,简直一举三得。
这么比较下来。
就算真惩处了常升,自己权衡利弊,貌似也不会偏离他的设计,而是继续按着他的想法执行操办科举舞弊事宜。
这么算下来,自己这个堂堂的大明皇帝,貌似真被这常家小子当成一个老小孩哄着玩儿呢。
对他老朱,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可偏偏还拿不到这小子半点把柄。
就算这科举舞弊案捅破天,他这个东宫少詹是能背负的罪责,顶天就是个失察,不得他顶格处罚罢了他的官,最终还不是如了他的愿。
不行,他老子这么个响当当的条汉子,怎么能被这黄毛小子牵着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