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再给予充足的台阶,留足给知府大人的好处,金家或者说至少他们三房,不是没有全身而退的可能。
“你不服?”
看着“困兽犹斗”的金家三房,张亥的面上只留滞着几分不屑。
“是,大人,且不说苏州府比邻应天府,近乎就在天子脚下,如此之近的距离,那些逆党是否有胆量来此生事,就说金翀桓身籍顶替之事,此事尚无证据证明就是逆党与其勾结策划。”
“万一只是凑巧呢?”
“太子殿下尚且倡导依律治罪,大人怎能如此武断。”
“即便退上一万步,这孽障真与逆党有什么分别又与金家何干。”
“金家能从那些逆党手中获得任何好处吗?”
“怎可能平白无故为自己添祸。”
“我等毫不知情,却要被无情牵连,金家上下百十号人何辜。”
三房说的声泪俱下。
也不知是被泪水蒙了眼还是蒙了心。
看台上的张亥不动声色的望着他,还以为自己是说动他了,只是人家还缺个台阶下。
遂说道:“当然,此番金家教子无方,闹出了这等丑闻来,是金家之过,为表诚意,愿从府库掏出一半库银为苏州府及周边乡县修桥铺路。”
看张亥仍不说话。
三房这位也全然不顾身边的族人疯狂给他打的颜色,自顾自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道:“大人,是科举乃是太子殿下筹办的,所以说闹出了些风波,可到底不还是在知府大人的英明领导下妥善处理了么。”
“既如此,何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免得给太子殿下添堵呢。”
张亥终于发出来一声冷笑。
“说完了么。”
三房错愕的抬起头来,看着张亥眼中那迸发出来的寒光,心头警兆大盛。
“说,说完了。”
“说完了是吧,来啊。”
张亥再次从桌案上的令筒中抽出一块令箭飞掷出去,落在地上,发出啪嗒几声。
“此僚竟敢藐视律法,咆哮公堂,本府依大明律,判杖责三十,将他拖下去,狠狠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