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皮坚硬、粗糙,反弹回的力量震得她虎口生疼。
安酒咬牙继续往下砍。
香菇一边用力往上抬,一边把尖锐的指甲扣进缝隙里向两边使力,硬是剥下一大块树皮。
没了这层保护,里面就好砍多了。
几次之后,她砍到了根系中最深处的叶脉。
淡青色的汁水涓涓往外流。
香菇也抬起一大截距离。
安酒终于看到水桶了,她把刀收进空间,弯腰下去摸提手。
“小弟你快点,我要坚持不住了。”香菇咬牙道。
“水桶位置下降了,我再进去点,挺住!”安酒几乎将半个身子都探入坑底。
她心中泛起疑惑,之前明明是个浅坑,特定角度还能看到一点白色。
怎么走了没多久再回来,桶的位置还下降了?
难道是土太软压塌了?
头顶香菇溢出吃力的喘息,安酒也担心它抱不住,树根把她砸成两截,尽力往下一探,摸到提手的瞬间用力往上拽。
一个40升的桶,装满了足有80斤水——她险些被反作用力给扽下去。
忙换成两只手,调整下姿势,才安全把桶拽出来。
香菇也再支撑不住,双手一松,粗壮树根像是一根绷紧的弹力带,嘭一声落了地。
安酒喘息都跟着一停——属实是没见过有弹性的树根。
这时头顶一重,有手指轻轻挠了挠。
安酒晃晃,对香菇说:“别闹,我不喜欢别人摸我头。”
那手指还在动,很灵活地往前爬,摸上了她的额头,用柔软的指甲戳她的皮肤。
安酒攥住它的手指,“都说别碰我——”
声音戛然而止。
她抬起眼,看着攥在手里的一根像被福尔马林浸泡多年的超短手指,怔愣了下。
其余没被她抓在手中的手指,依旧在她额头上弹来弹去,又肿又胀,软的像是没有骨头。
它们推着安酒的手,想要挣脱,想要摸上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