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明月阁”大家都是新人,明大家是统一调教的,琴棋书画样样都花了心思。花楼的女子想要出挑,必要付出比常人大几倍的心血。一月过后,明月技艺不是最出众的,但却是一众新来的姐妹里最勤奋踏实的。一年后,本来处于中游水准的明月,稳稳得有了拔尖之势。明大家见这个孩子十分的刻苦,最重要的是她心态平,并不是那些卯足劲儿攀高枝的,是真正的想留在明月楼的,就将收了关门弟子,传授她衣钵。所有的boss都喜欢忠心的实习生,好不容易培养成材,跳槽了,多糟心?!明月并没有其它的小心思,她肯学,师父又放心教,在明大家的倾心教导下,三年寒暑一晃而过,明月在入了花楼的第四年,成了当之无愧的八大胡同新花魁。
明大家见自己爱徒已然才材,心里很高兴,就以“明月阁”为由给她取了花名“明月”,从此明府的“五儿”小姐,正式顶门立户,撑起了明月阁。
明月姑娘自从去年年底开苞后,每旬初三召入幕之宾。今年年初麦英信见过她之后,只要有空就来明月阁,这已经是今年他第五回入明月的闺房了。
明月姑娘看着他仰头含下一口酒,只见那清酒顺着她的尖尖如月牙一般的下巴一路滑下了脖颈。直到滑向那衣襟深处的沟壑,那妩媚的姿态是个男人看了就发狂。
她也不看对面的公子,只是倚靠窗栏举头望月,月光下的她美丽高洁,轻盈如水,一如她的名字一般动人也醉人。她仿佛是醉了,眼神迷离的姿态回头望你,那潋滟眸仿佛爱着所有人,可偏偏她吐出的话如此无情——“公子说的奴家不懂,这里本就忌讳有情郎,又何来公子对我有情之说?”她这妩媚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直教眼前的男子红了眼睛,陷入疯狂。
“可我就是心悦于你,第一眼望见你就失了魂魄,从此心中眼里再也看不见其他人!”麦英信上前两步,急切的表真心,妄图心中明月能多看他两眼。
麦英信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已经过了而立之年,却还像个愣头小子一般痴迷,但自从见了明月之后,他仿佛中了附骨蛆虫,一刻见不着她就思之如狂,若是遇见她与其他男人谈笑就更是浑身饲痒难受,恨不得上前拨开二人,再把明月仅仅拥入怀中,藏于密室,从此再不教其他人再看她一眼,听她说一句话。麦英信觉得自己疯了,或者明月不是人间仙子而是山间下凡修行的狐仙,不然为什么他会对一个青楼女子如此思之如狂?
虽然,这痛彻心扉的疯狂,他甘之如饴。
明月闻言,静静的摸了怀中酒壶好久,突然“呵”笑一声,放下手中酒壶杯盏,吐出一句话:“可笑……五郎,良宵苦短,我一月之召一次入幕之宾,你我还要为这‘情’之一字,蹉跎时光吗?”
说完,她也不再看他,只边走边缓缓脱去外衫、衣裙……待坐入床帷时,只着一件鲜红肚兜,再看一眼眼神幽暗的麦英信,就放下了床帐。
麦英信苦笑一声,闭眼闷下一壶酒,明明想一壶冷酒浇醒自己这个傻子,可明月身上鲜红的肚兜,肚兜上盛放的牡丹却充斥了他整个脑海。再睁眼时,麦英信双眼赤红,手上青筋直冒,他奋力砸碎手中酒壶,上前几步双手掀开青纱床帐,欺身上前,将明月压在身下。
你这赤*条条露骨,又没心肝的人儿,到底给我灌了什么迷药,让爷我从此再也听不得任何不能跟你在一起的话?
轻纱帐中,被翻红浪,账外红烛滴泪,窗外月明至破晓,声声莺啼不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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