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一个身着紫红绸缎锦衣的老人匆匆过来，给杨凌行礼。

“殿下！何故……何故杀人呐！”

老头环视四周，冲天的血腥气，让他差点忍不住吐出来。

杨凌斜眸瞧了老头一眼，心想原来鲸鲨帮背后的人原来是你。

可是孤不去寻你，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

找死！

“怀诚伯，你所来何事？”

来的人叫做钱宁，就封怀诚伯，也是同样属于淮西一伙。

之前杨凌东奔西走，将这伙淮西的人都带在身边，南征北战苦不堪言。

自从两月前杨凌回京后，这伙人就请假不上朝，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实在是被折腾得骨头架子都快散了。

但在家里养了这么久都不曾见人，今天急匆匆来这，可见钱宁时真的急了。

钱宁即便心在流血，恨不得立刻指着杨凌鼻子大骂，可生怕杨凌揍他，只能强行忍了下来。

这些鲸鲨帮的人，经营的可是他的生意，其中还有不少他家中亲戚后人，所以刚才听到消息，立刻想都不想直接就跑了过来。

“殿下，江湖门派由来已久，甚至有助于百姓安定，为何如此屠杀？”

杨凌闻言淡笑道：“孤要杀人便杀了，你也要拦我？”

钱宁立刻一阵心惊肉跳：“非是阻拦殿下，只是想问问明白，他们有何过错？也要向天下百姓和整个江湖解释清楚。”

杨凌尚未回答。

一旁的京兆尹立刻解释道：“怀诚伯，殿下丢了只簪子特来此追查，不曾想这帮腌臜货竟敢调戏太子妃，实在罪该万死！殿下只是惩处他们，没有诛他们九族就已经是殿下仁慈了！”

“什么！”钱宁瞪圆了眼睛，当即如遭重击。

废物！

蠢货！

谁给你们的胆子，竟然敢调戏太子妃！

你们死了就死了，耽误我的生意可怎么办？

他苦叹一声，只能道：“此罪确实该死，但还请殿下追究犯事之人罪责，不要连坐鲸鲨帮上下所有，否则会落下个凶厉之名！”

“凶厉之名？”杨凌失声笑了出来：“你们在乎名声，孤却不在乎，之前诛萧肃九族，恐怕你们早就在背后将孤骂了个底朝天吧。”

钱宁当即汗流浃背，紧张道：“陛下施仁政，殿下却多造杀孽，还望三思！”

他其实也不想触怒杨凌，现在谁还不知道这位主是个习惯掀桌子的狠人？

可他实在没办法，现在太子推行十税三的重税，他要是不捞点偏门，府上那么多人可就活不下去了。

杨凌冷哼一声，道：“既如此，那孤就要追究追究这鲸鲨帮上下所有人的罪责了。”

“钱宁，这鲸鲨帮里面应该有你的生意吧。”

“这！”钱宁瞬间天人交战，然后如实道：“是！鲸鲨帮确实有臣的生意，但求殿下知道，这样的事情陛下也不曾过问，实属正常。”

杨凌道：“孤没有说这不正常，只是你们鲸鲨帮暗自贩卖黑火，还背着盐铁局偷卖精盐，该作何解释？”

噗通！

钱宁立刻跪倒在地，惶恐道：“殿下！冤枉啊殿下！臣根本不知此事！”

杨凌挥手，段琪玲从远处房屋上掠过来，将两袋东西扔到钱宁身前。

打开一看，一袋是黑火，一袋是精盐。

铁证如山！

哼！

杨凌冷笑，心想我要是没证据，来你们这地方做什么？

“冤枉啊殿下！”钱宁被吓得满头大汗：“求殿下明察！”

杨凌声音骤寒，蔑笑道：“你们淮西一伙啊，自十税三的商税改革后，就天天想着走私孤的黑火药和精盐以谋取暴利，难道当孤不知道吗？”

“尤其是孤南征齐国，北讨鞑靼这段时间，越发的过分，如今竟然敢在京师贩卖黑火和精盐，真是不把孤放在眼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