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从来不曾告诉给任何人,你的这个朋友是谁。”
金斯利因笑笑,那条机械手臂似有感觉,发出“吱嘎”声音:“曾经想过告诉给你,我朋友的所有资料。只是后来随着对你的了解加深,我认为在我这里保留一个未知数,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助。艾米莉亚,你习惯将所有东西都考虑在内。可没有人能完美的掌控全局,总会在一些时候出现意外。必要的时候,我会告诉给你信息,但此刻完全不是时候。”
“因为他是你朋友?”艾米莉亚并不能理解金斯利因的这个朋友,因为按照金斯利因所说,他那条手臂便是被这个朋友砍断的。
金斯利因关掉引擎,只留空气循环系统保持着基本运作:“算是,进入军部学校后,在训练场上认识的。我从雇佣军中被选中,在那个家族中经过一两年的基础训练后进入军部学校为止,还从来不知‘朋友’意味着什么。雇佣军时期,枪械和钢壳炸弹就是我的朋友,睡觉的时候都得将他们抱在怀里,否则根本睡不下去。那时,我的内心可是一片贫瘠的土地。被选中前自己也不认识字,除了一手好的枪法,钢壳炸弹扔得准些,也没有其他特长了。很多东西都是这个朋友教我的。当然,作为回报,我也教了他很多东西,但都是关于如何高效率杀死敌人之类。”
“以前的话,我记得你说过自己的视力和嗅觉异常敏锐,一路漫长旅程帮助了自己很多。”红芒想起金斯利因以前说过的一点,这时提起。
似在回忆,金斯利因想了想,才确定自己以前的确说过这件事。
“没有办法,我出身后不久家人都死了,不是雇佣军中的一个老人因为年龄有了可怜心,捡了我,现在我也不会和你一起说话。当时雇佣军的驻扎地在一片山脚,我一个小孩子,一岁不到,他们只能上山抓那些狼和山羊来,用它们的奶喂我。对了,还有母牛的。总之很多动物,后来听他们说,那片小山的动物都被他们抓过,才不至于将我饿死。感官敏锐,多少是因为这些‘母亲’们的遗传吧。”说完笑笑,这些并不是金斯利因自己的记忆,而是后来跟着雇佣军队伍走,听那些人不时说出来的。虽然到现在,那支雇佣军的所有人都已因各种原因全部死亡,不过作为十五岁以前的所有生活印记,他这一生都不会忘记。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金斯利因始终认为自己至少是被幸运眷顾的人,走在战火蔓延的土地上,他见过成片的尸体,里面不乏一些孩子,可其中没有自己。
“那我只能认可你的保留了,只是依旧有前提。你相信你的朋友,但我只相信你。”没有继续追问的意图,艾米莉亚知道在合适的时间点,金斯利因会告诉她这些。当然,她并不是没有去探查过相关信息。只是金斯利因这个名字在帝国中是存在,但都是一些普通人。至于军部学校每一期学生们的资料,艾米莉亚也找到方法得到了一份。只是这份资料注定残缺不全,金斯利因现在已是组织的几位高层之一,他朋友的身份只会比他更加可怕。
资料不可能还有记录,想必在很久以前的某个时间,就已经从军部学校的超级分析机上彻底删除掉了。
但这并不妨碍艾米莉亚得到和猜到一些东西——金斯利因的朋友是帝国、军部中的人,身居高位。金斯利因不愿意这时说出资料,他朋友的身份占据了很大原因。
对艾米莉亚的回答并不感到意外,金斯利因知道自己和红芒走得很近,不全是因为对灯光计划的推崇。童年的经历上,两人多少有着很多重合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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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应和我们想象的不一样啊,这可是一个严重的问题。”笑意中是一些无奈与思考混合,希拉瑞莉看完才送来的资料,想去倒一杯酒时,奇尔曼推开门。
于是希拉瑞莉带着三瓶酒和三支杯子,奇尔曼端着两大盘烤好的食物,去到这幢四层小楼的楼顶处。那里被布置成了一个小花园,种了很多藤蔓植物,正好挡住下午时分火辣的太阳。
诺诺斯卡在楼顶上摆好了桌椅,等到两人上来后,这才坐下,选择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椅子上:“累的时候就需要放松身体,这样才能在过后将精力全部集中到任务上去。”
“看样子短时间内时不会走出驻地了,对方不是傻子,没有更加详细的信息放出去,我想以叶捷琳作为目标的计划,其后的每一步都将变得困难。”丝毫不去体会诺诺斯卡话中的意思,希拉瑞莉只将这里当成环境更加舒适的工作地点罢了,“只能让合作对象们更加主动一点,给我们制造更多的机会。”
“家族唯一一名骑士侍从,身份上出现了问题,但背后家族还是会给予一定帮助,不至于自己弄出笑话。”奇尔曼吃着食物,话语显得支支吾吾,“我记得她身边有个叫做嘉比里的女人,以前是秘书总长。有她在,对信息情报的把握程度就不会差到哪里去。加上身边还有个无限通讯公司的胖子,仅靠信息吸引,本来就不是一个现实的办法。”
“要合作的人早点打开缺口。叶捷琳在军部学校中的盟友,她手下的工厂,以及探明的那些散落在各处的手下们。从这些地方出发,积累目标的怒火。等到了一个阀值,自然就是我们的机会。”很清晰的流程,混迹在黑市中的奇尔曼常常做这些事情引出自己的目标。
“对了,卡西亚那里怎样了?”说话时,奇尔曼和希拉瑞莉都看向诺诺斯卡。
躺着的诺诺斯卡像是没有听见,他躺靠在椅子上,双眼看向头顶上的藤蔓,斑驳的光点落下,打在身上。好一会儿,奇尔曼与希拉瑞莉等着回答的时候,已经合力吃完一大盘的食物,并喝掉一瓶酒后,诺诺斯卡才打了一个哈欠,如同刚睡醒。
“正在布置场地,时间姑且定在三天后行动。这个节点,卡西亚的身边也该集结一小批人了。我让那些学生们买了很多相机,各个方位都有,过后拍下的照片也能给你们提供必要的吸引力资源。”
“但你从来不曾告诉给任何人,你的这个朋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