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清楚只能让卡西亚感觉到更为巨大的无奈与无力感,情绪短瞬间的波动使得他很难受,普通人时期的恐惧窒息一样。以前就体验过,与坐上前往马诺马的重列时差不多,当时被一群难民围住的自己何尝没有这般的感觉。那时手里还有一把装了一颗子弹的转轮手枪,但现在,卡西亚不知道自己手里拥有什么东西。
这一次需要把自己当做子弹发射出去了,一点思绪从那团绕在一起的线条中缓缓被理出来时,窗外世界已至黄昏。阳光让大片土地变成淡淡的金黄色,地面与天空的交界线处,一片大城市虚影显得虚晃,在空气中扭扭曲曲。四道冲天的蒸汽烟柱送入天空深处,仿佛支撑柱,极远距离下也有浑厚的重量感。
一座帝国内陆的重型工业城市,卡西亚知道它的名字。以前的自己绝对不会吝啬时间去那里看看,但此时,这座城市虚影的出现只能向卡西亚预示着到达马诺马的时间,大概就是八天后的样子了。
视线从那座城市虚影上撤回,卡西亚才发现身旁的伊莎与猫头鹰他们还在仔细的观察着那里。小国中,即便是七大统筹国内,这的确是不能见到的景象。
卡西亚很安静,没有发出声音,没有做出什么动作去打扰到伊莎他们。他闭上眼睛,那条理出来的线条因此愈发明显,细节逐渐在脑袋中呈现出来。
是需要抓住一些机会去结束些东西了,卡西亚说不清楚结果,也预测不到过后的走向,但必须去做才行,以此来彻底划清某些事物的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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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停机坪上,一艘梭型飞空艇的表面满是被锋利物破坏后的沟壑痕迹。十数量维修车辆停在飞空艇周围,等到乘客与机组人员离开,云桥才从一旁靠过来,搭在飞空艇上。
乘客并不多,加上机组人员也不到三十人。停机坪在几个小时前就被人为清理过一次,这时除了维修人员外,宽阔的场地上,也只有那接近三十来人缓步朝向停机坪边耸立的建筑走去。没有人迎接他们,他们也不需要迎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永远都是准则。
几乎是同一时间,远海共同国与帝国的交界某处,也是靠近那片世界树存在的巨大森林的位置处,练习场样的巨大平整场地上,不断有车辆驶入,也有体型不一而同的飞空艇根据指示降落在一旁的停机坪上。车辆上,飞空艇上,陆续下来的人员都背着不同样式的背包,一点点在这巨大场地一角汇聚起来。
“知道有哪些人吗?”场地边,不过三层高的建筑里,希拉瑞莉看向窗外的场景,开口询问。
“怎么可能会知道,那里可在海边,而我们则在内陆,相隔距离可不是一两天就能走完的。”回答的是奇尔曼,他同样在看向窗外的那片巨大场地,“不觉得这景象和当初我们一群人登上远洋巨舰去往深海时一样吗?陆陆续续,人群就汇聚起来了。”
“再怎么像也没有关系,我只想知道这一次有哪些人过来了,这很重要,你是知道的,奇尔曼。”希拉瑞莉再度强调,跟上了一声叹气声,“来的人越多,身份越高贵,就意味着接下来的行动会越危险。我想给自己一个合适的心理准备。”
“紧张就对了。”回话完全没有顾忌到希拉瑞莉的女性身份,奇尔曼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即使穿梭舰的飞行路线在深蓝领域当中,被发觉的几率很低。但是这个时期,正好赶在计划顺利完成关键一点的时刻,想不引起注意力都难。走深蓝领域,他们原本的想法也只是节约时间而已,并不是为了隐蔽。帝国那边绝对知道这件事,他们就是想引起帝国的注意,以便让压力传递过去。”
“嗯、、、就当是对我们的帮助吧。”奇尔曼最后不忘加上一句,只是神色与话语意思完全相反。
希拉瑞莉想要反驳,开门声将她的思绪打断。诺诺斯卡这时走进屋子,如同默契一样,视线首先停留于窗户外的那片巨大场地。
“难得一见的景象,很有熟悉感。”诺诺斯卡开口说,但奇尔曼与希拉瑞莉已经讨论过这事情了,都都没有回应他的意思。诺诺斯卡完全没有在意,顺手带上门的他先去倒了一杯酒,走到窗户边喝起来。
“十一人,这里简单将之称为联合队伍好了。”诺诺斯卡的话瞬时吸引到奇尔曼与希拉瑞莉的注意力,“医院、圣殿、条顿三大骑士团各出两名封号骑士,应该是三大骑士团都不想在这一次事件中落下自己骑士团的名字。剩下五人,三名来自十字远征军,具体信息不知道,但应该不全是只知道战斗的疯子。最后两人你们也该猜到了,来自教国教廷,是老教皇的亲卫,也就是以前的两名副官。队伍就是这么组成的。”
“三大骑士团的人自会相互平衡,十字远征军的三人里,也肯定有一个人负责管理另外两人。我们需要注意的就只有老教皇的两名亲卫了。”希拉瑞莉看向诺诺斯卡,寻求着这句话是否正确。
诺诺斯卡还在思考,待手里的酒去到一半,他转过头:“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们三人被调查是一定的事情,教国这时来人本就不寻常。他们很清楚一次性十一名高阶战力来到远海共同国内,必定会引起帝国那方的警觉。这配置可比几年前教国袭击帝国的维瑟亚要塞的配置好上太多了。不用过于担心,只会是简单地调查,五个不同的机构组成一支队伍,想必都是不想自己缺失什么信息。”
“奇尔曼,你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记得给这些学生们一些自由活动的时间,两天后,连同我们也要离开这里了。下一次回来这里,就不知道各自相互间还能再见到哪些人了。”
“即使现在不经历,战争来临时总会经历,我觉得一些事情早些到,是好事。至于准备,已经没有任何问题。”
认识清楚只能让卡西亚感觉到更为巨大的无奈与无力感,情绪短瞬间的波动使得他很难受,普通人时期的恐惧窒息一样。以前就体验过,与坐上前往马诺马的重列时差不多,当时被一群难民围住的自己何尝没有这般的感觉。那时手里还有一把装了一颗子弹的转轮手枪,但现在,卡西亚不知道自己手里拥有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