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达接过第一代圣剑,用手指弹了下剑身,低沉的颤鸣带动空气震动。她坐到丽苏曼对面,把第一代圣剑放在旁边。她现在不缺少珍贵的武器,包括究极金属的铠甲也一样。应对不同等级的任务时,联盟自然会准备对应等级的装备。
“死掉的圣父和长老会成员就是一种标志,看做旧帝国最顽固的符号也是可以的。现在标志和符号都消失掉,剩下的事情,就是用宣传,还有锋利的凿子,重新在失去符号的事物上打上新的标志、符号。”希尔达的话语带着憧憬,她回想以前在脑袋中建立的新帝国模型,当中依旧充满各种各样的问题,但并不能阻止她的心情因此得以变好不少。
她看向丽苏曼,推销新的商品般,语气变得热忱:“没有圣父和长老会成员,打上新符号是非常简单的事。麦格里非常擅长这类工作。帝国联盟的力量会加速这项工作的进度,让旧帝国的其他东西一一消失掉,只是时间问题。而且,这个‘时间’还会很快。”
“你是在担心四方势力当中,好好活着的大部分人,在思想上都没有做出改变。旧的圣父和长老会成员死去,但新的圣父和长老会成员们依旧会在过后诞生出来,重复帝国持续近千年的模式?”
“是在担心帝国当中,依旧有着大量的人在憧憬圣父及长老会成员的权利与地位。现在没有表现出来,完全是因为六颗红星来临的缘故。等到这一节点过去,新一轮的权利争夺会重新让四方势力的模式重回帝国当中?”
丽苏曼耸耸肩膀:“思想上的转变可并不容易。对于已经和普通人类,乃至低阶手术者有了生殖隔离、甚至都不是同一生命体的我们而言,旧帝国的样子肯定会在过后的某个时候再现。首先是力量开始汇集成几个庞大的点,这些力量过后就能决定大部分的事情了,就如同现在的帝国联盟,麦格里是能左右绝大部分事情走向的。当然,卡西亚、你们的团长、佩金兹和格罗特等人都可以。”
“到那时,汇聚的庞大力量自然而然就会催生出来‘权利’这种东西。帝国的历史已经展现得清清楚楚,四方势力就是一步一步走过来,变成令人厌恶的模样。”
“当然了,”丽苏曼叹息一声,坐正的身体垮了下去,靠在冰冻起来的泥墙上,“催生出权利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会造成巨大影响或危害的事情,就是需要依靠权利去解决。否则,一些灾害等,就只会被放任在那里,不会有人去解决。嗯,最好的例子,大概就是历史中,无论是帝国、远海共同国和火焰联盟,或是教国与自然协会,都投入巨大的资源与力量,彻底解决了各自境内的地下世界出入口,以及极限地域的隐患吧。”
“好的一面吧,虽然这样的‘好’并不怎么多。”
“但是,让人担心的,并不是催生出权利之类的东西,而是最终掌握权力和力量的那个生命体。”丽苏曼给出自己想要说的话,“此刻的帝国联盟让人安心,很多人都愿意融入进去,为你口中的‘新帝国’努力,即便它连同雏形都算不上。根本原因,绝对少不了重新掌控权利的人当中,有麦格里在吧。因为了解他的人,知道依靠理智去驱动的他,足够令人安心,不会变成圣父或某些长老会成员的样子。”
“但又有谁可以保证,等到麦格里在时间下死去了后,接任的人会是另一个‘麦格里’呢?麦格里还能活下去多久?”丽苏曼显得异常消极。
希尔达看过去的目光都不一样了,有着惊讶:“原来你也会思考这些问题?”
“、、、”丽苏曼无言,“精神体的计算能力比单一的超级分析机还要强大,这个脑袋里——”为了强调,她用大拇指的关节狠狠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发出清脆的“铛铛”金属碰撞声,“——可是装着圣皇厅资料库的大半资料。虽然不能保证是全部书籍,但帝国马诺马的国立图书馆藏书的三分之一,还是装在了里面。”
“资料和书籍上,从来没有少看。”
希尔达笑起来:“不怀疑你脑袋中的资料存储量,只是没有见过你认真思考这类问题的样子。一直以为你脑袋中装着的东西,都是、、、”
终究没有把话说完,因为丽苏曼的神情已经变了。
“那将会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希尔达回答了丽苏曼的疑问,“麦格里的计划,只是让新帝国可以重新孕育希望而已。至于过后是什么样子,他也不能预测。我们想要的,从来不是未来如何,只是单纯不喜欢现在这种模样的帝国而已。”
“当然,旧帝国和新帝国,两者对我来说,其实没有什么差别在。我只是没有什么目标,选择帮助麦格里,仅此而已。”
希尔达也靠在一旁的墙壁上,让自己舒服些:“观察变化,一直都是令人感兴趣的过程。当观察对象变成整个帝国后,它所带来的乐趣就更加强烈了,甚至能产生一种希望般的冲动。我很期待自己在过后能成为这样的观察者来。而为了实现它,圣父与长老会成员的消亡,就是最为简单的第一步。”
“一定会实现的。”丽苏曼带着安慰,“我呢,只是不想死去而已。不过,比起观察整个帝国的变化,观察卡西亚,以及卡西亚身边的那些人,他们过后会如何发展,也会异常有趣。其实,在某条模拟的路线上,卡西亚以及他自己的小联盟,在某个时间点后,反而会成为阻碍吧?”
“这么可怕的想法,就不要询问我了。”希尔达笑,“但比起其他人,卡西亚绝对是值得信赖的。就如同你以前说的那样,他身上拥有一种特质,让人信赖的特质。所以模拟当中的可怕路线,几率为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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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苏曼拿起一把第一代圣剑,扔给希尔达:“只是代表旧帝国的圣父和长老会成员们变成了尸体而已,最大的主力消失掉一部分。但不并意味旧帝国的东西全部崩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