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表面却不由奇怪道:“人家让画花,他却画个街景,当然是输了。”
司漠原转头看了她一会儿,她神情笃定,不见半分伪装。
他心下摇了摇头,自己应是想得太多,虽说现在的苏辛夷和以前大不相同,如同换了个人。
但有些事,却再怎么也改变不了。
记得以前苏大龙给她请过先生教她画画,可是一连请了几个先生,都将先生气走,统一的评价便是——
孺子不可教也!
有时候,绘画是需要天份的。
苏辛夷既没有天份,又不肯努力。
苏大龙那养个琴棋书画,才貌双全的女儿的理想,便这样被搁置了。
所以,苏辛夷不懂画,他没有半分怀疑,更没有戒备。
顺着她的话便道:“辛夷错了,绘画不止需要技巧,还要有很多主观的东西,这些东西才是画者想要呈现在观众人的,而观画人又可以从这幅画中读中各自不同的主观看法。所谓一画千思,每个人看到的东西都不一样。”
苏辛夷脸上故作茫然,心道:不就是一千个人心目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嘛!
“哇,原来兄长如此懂画,以前我都不知道呢。”
司漠原冲她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为兄的事,辛夷不知道的还很多,若你有何想问的,尽管问为兄,为兄定是知无不言,不过……”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在她措手不及之下,摸了她头顶一下:“ 有时,人知道的太多,脑袋里装的东西就太沉,很容易从脖子上掉下来。”
迎着他细细的视线,阴沉如同在地下浸了上千年的阴河之水。
苏辛夷本能地避开了他的视线,看向前面斗画的情形。
果然是那个画街景的画师赢了。
这时,一个女子从画船二楼的走廊中飘然走过,纯白轻纱的衣裙,如同一抹轻烟,飘向所有人的鼻息间,夹着淡香。
所有人不由自主抬头。
这时画船中有人喊:“朝阳姑娘有请这位严公子。”
原来这斗画就是为了要向见佳人,怪不得要由一个人来决定这画是好是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