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祖父有三子两女,三子分别是她父亲以及隔壁的二房三房。
至于两女,其一是宫中的淑太妃,其二……便是定远侯的续弦。
当年定远侯的元妻缠绵病榻,苦苦支撑了两年,最后还是撒手人寰。
据她所知,侯夫人重病之时,定远侯与她二姑母私相授受,无媒苟合在了一块。
祖父得知此事后,含恨将这个庶女遣送到了乡下别院,并严令她永世不得回京。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那定远侯像是被迷了心窍一般,哪怕两族极力反对,依旧在元妻过世后的第二年将人迎进了门。
祖父当年气得大病了一场,痊愈后便跟这个女儿断绝了所有的关系。
这些年来,两府从未走动过。
想到这儿,云卿深吸了一口气,压着声音问:
“定远侯府的嫡长子是元妻所生,在我二姑母进门后的第二年突然暴毙而亡,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其实即便不问,她心中也有了答案。
二姑母入府第二年,便诞下了一子。
那个女人野心勃勃,以庶女的身份耍手段让定远侯娶了她,一跃成了侯夫人。
她又岂会甘心自己的儿子屈居于人下?
如此一来,她所有的付出岂不是都白费了么?
可元妻所生的嫡子不死,爵位必定由他继承。
要想取而代之,便只能……痛下杀手。
萧痕拉着她坐在软榻之上,伸手将她搂进了怀中。
“朕是在乱葬岗中遇到冥起的,当时他奄奄一息,还不忘伸出援助之手,救朕于危难。”
心中的猜测得到证实,云卿有些羞愧的低垂下了头。
虽然那个女人已经跟永宁侯府断绝了关系,这些年也从未回过娘家,但同为云氏之女,她心里膈得慌。
永宁侯府满门清贵,祖祖辈辈抛头颅洒热血,慷慨正义。
独独在她父亲那一辈出了个心术不正的庶女,为侯府留下了永远也洗刷不掉的污点。
帝王隐隐猜到了她的心思,柔声安抚道:“别胡思乱想,她离府时你还没出生呢,这与你有何关系?”
云卿吸了吸鼻子,哽咽道:“我日后都不知该如何面对冥起了,他所遭的罪,全是因永宁侯府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