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都穿着统一的家丁服装,看起来整整齐齐。为首的是个穿绸缎衣服的管事模样的人,他在小厮身后大摇大摆进了院子,一眼看到了挺拔站立的吾月,顿时眼前一亮。
“吾月姑娘,我说过,我们还会再见面的。”管事眼里冒着精光,绕着这方简陋的院子走了一圈。
“你哥哥治死了周员外大人家里的人,本该偿命的。不过周员外心善,愿意用你抵他一条命……”
“可报官了?”秦昭月问道。
“……你是什么人?”管事这才注意到院里还站着一个,这人既没有上来阻拦,也没出声,他就下意识把人无视了。
“涉及人命的事,不报官便要私下解决。”秦昭月语气平淡,“难不成北秦的律法是周员外一人编撰的不成?”
“关你什么事儿?周员外与她哥哥已经说好要私了,就是县官来了也说不出什么来!”管事厉声叫道。
“文书何在?”秦昭月问道。
“什、什么文书?”管事结巴了。
“你说她兄长与周员外说好,用妹妹抵押求自己活命,文书在何处?”秦昭月上前一步,浑身气势压得管事连连后退:“不见文书就要强掳民女,这周员外真是强权甚于皇上啊。”
“你胡说八道什么!”管事吓得腿抖,谁没事儿搬皇帝出来?
“你方才问我是谁,不巧,在下是吾家兄妹的远房亲戚,从洛阳京城而来。这人若是出了岔子,恐怕我回去不好交代。”秦昭月露出一个冷冰冰的笑脸。
吾月一直没有吭声。
管事想说你好不好交代关我什么事,但这人说自己来自京城洛阳,就得让他多寻思几分了。京城是什么地界?掉下去一个石头都能砸着三个家有官亲的人,哪怕是最末等的芝麻县官,也不是周员外这种普通地主好摆平的。
管事一下子犹豫了。
他还没有胆子大到当场叫小厮打死一个人,否则当初直接就把吾月抢回家中了,还用得着制造一点医死人的事件来借题发挥?
“据我所知,吾家兄妹是一年前逃难至此,你是哪里冒出来的亲戚?”管事质问道,也是探探底。
“你不用管我是哪里冒出来的,你只要知道今天这事须给我个说法就够了。”秦昭月道。
管事再次哑火,的确如此,他找不找亲戚的借口不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