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宇望着跪在堂屋内的孙嬷嬷眼神越来越冷,这个曾经给予自己母亲般关爱的女人却是一心想要自己的命,可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他想不明白他需要一个答案,所以他问了出来:“嬷嬷,这到底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少爷什么为什么?我做了什么?”底下跪着的孙嬷嬷一脸的惊讶及痛心的反问道。
那满眼流露出来的关切差点儿让孙宇他们都怀疑是不是自己搞错了,再想到调查来的那些实实在在的证据,他们看向这位善于伪装的女人的眼神越发的冷了起来。
“嬷嬷,念在你也照顾了我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我再问你一遍,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你有什么苦衷现在可以说出来?”孙宇盯着孙嬷嬷的眼睛最后问了一遍。
孙嬷嬷眼孔微不可察的紧缩了一下,随后颤抖着声音:“少爷,老奴真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呀,奴在自三岁起就跟着小姐,这三十年来就算没有功劳也苦劳,老爷、夫人你们可不能冤枉好人寒了下人的心呀!”话音未落人已跪伏在地上大声嚎哭起来。
“宇儿,这是怎么回事?孙嬷嬷犯了什么错?”孙母看着眼前的情景不解的问道。
“对呀,一大早就搞得全家不安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说清楚,我还有事要出门呢。”孙父瞪了一眼孙宇语气生硬带着质问的语气问道。
“是呀,是呀,孙嬷嬷这么老实的人,对你们大房一直衷心耿耿从未犯错,这一早就这么折腾人唱得这是哪了戏呀?老爷的事可耽误不得呢,”东院姨娘捏着手里的帕子掐着嗓子用所有人都听得清的声音嘟囔。
“大哥,到是什么事情你倒是说呀。”东院的庶弟庶妹也开始低声叫了起来。
站在门口的陈三和刘承恩听着里面犹如菜市场般的吵闹声无语的撇撇嘴,这一屋子的人竟没有一个人第一时间站在孙少这边,唉,难怪小姐让他们两个跟着一起来呢。
“都闭嘴,孙嬷嬷本来念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给你一个自新的机会,可惜,你不是说冤枉你吗?孙管事拿给他们看看。”孙少看了屋子里的人一圈,失望透顶的冷哼了几声怒声道。
孙管事从怀里掏出几张纸,先是递给了坐在右上首的孙老爷,孙嬷嬷悄悄的抬头看向上首,看着老爷神色变化不停的脸,又看向了右下首坐着的姨娘,心神定定了低下了头。
“真是大胆呀,竟然敢给少爷下毒。”孙老爷气得一掌拍在了桌子上,通红的双眼望着孙嬷嬷的眼神恨不得上去生掑了他,这个儿子虽然不讨他欢心,但是这毕竟是他大房的长子,岂能容一个下人欺负。
孙母听到“毒”这个字心里惊了惊,一把抓过孙老爷拍在茶几上的纸,越看眼里的狐疑越重,看看下首跪着的孙嬷嬷,又看看表现的一脸云淡风轻的儿子,把手里的那几张纸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宇儿,你确定没有搞错?......”孙母在儿子冰冷的眼神中再也说不下去了,她只是心里不愿意相信这个跟了她近三十年,平时亲如姐妹的丫头竟然给儿子下毒。
孙宇失望的看着坐在上首的自己的亲生父母,知道自己的孩子被人下毒这么多年,第一时间不是心疼而是怀疑是不是搞错了,这副情景说不伤心是假的。低头把将要流出眼眶的泪水生生憋了回去,抬头对孙管事道:“把这些拿给孙嬷嬷自己看看。”
跪在下面已经有些心神不宁努力安慰自己的的孙嬷嬷,从孙管事手里抢过来迅速的看了起来,越看心越凉,越看心越惊,这是分别是药店伙计、东家的证词,这些年来的拿药记录、药渣、药罐的检查证词等等。
孙嬷嬷拿着纸的手越攥越紧,眼见的都看到了手背上的青筋,她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眼看事情就要成了她不能在这个时候被打倒,绝对不能。“少爷,凭这几张纸就想诬陷一个忠仆吗?你让老爷夫人的脸情何以堪呀?以后又如何服众?”
“嗤”屋外传来陈三忍不住的嗤笑声,“不好意思没忍住,实在是长这么大第一次见这么奇葩的父母,这么不要脸的理不直气还挺壮的下人。”陈三根本就懒得看屋内众人的脸色,吊儿郎当的声音再次传了进来:“孙少,你这不行呀,父母像外人下人像主人,既然都已经调查清楚了,这么卖主且不要脸的下人留着过年呀,干脆一刀了事。你跟一个天天算计着怎么要你命的人讲道理?身子治好了脑子又病了?”
“治好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是谁治好的?”
屋内几道惊讶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
“呵,治好了你们很失望?陈三说的没错,是我仁慈了。”只见孙少淡淡的说完后整个人气场大变,原来的温润玉公子已经被冷冽所取代:“真是不见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落泪。都拿上来。”
屋外等候多时的下人走了进来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了孙嬷嬷面前,孙管事阴沉着脸指着地上的东西一一介绍道:“这是今天早上从你院子树下挖出来的,这是你今天早上给少年煎的药碗、药渣、药炉,”看孙嬷嬷还想狡辩,“孙嬷嬷,你先别急着说话,从昨天晚上开始,你都做了什么老太爷身边的孙老管事、衙门请来的衙役不错眼的看的清楚清楚呢,现在他们都在门外等着要不要让他们进来对峙对峙?”
孙嬷嬷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此时她终于意识到事情已无力回天了,没想到孙宇去了趟刘州府让事情功亏一篑,恨呀,老天爷怎么这么不长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