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母后唤儿臣来,所为何事。”
今日,谢崇心情少有的好,是以,太后请他来慈宁宫用午膳时,他略犹豫后,便应了下来。
彼时,慈宁宫内,母子二人分餐而食,太后加了一块儿鲜嫩的水煮白菜后,抬眸看了谢崇一眼,道:“今日唤你来,一来,是咱们母子许久未曾一道用膳,哀家……许是年纪大了,所以,才叫人唤你来。”
谢崇神色无恙,略点头后,问道:“那其二呢?”
太后咀嚼的动作一顿,旋即放下了筷子。
“是为了云丫头。”
再度听太后提及云芷,谢崇神情明显地不悦,也紧跟着放下了筷子。
“母后已然达成所愿,此事,还有何可说?”
闻言,太后叹了口气。
“说到底,此事到底是我私心用甚,可……煜儿那孩子,到底是可怜,他……”太后哽咽起来,抬手擦了眼角的泪后,方才吸了吸鼻子,继续道:“他没多少日子可以活,哀家,不想他太过遗憾。”
“可此事,到底是对不住云丫头,所以……”
“所以?”谢崇抬眸看向太后,“所以母后,打算如何?”
太后对上谢崇的眼眸,神情悲戚又坚韧,“哀家记得,先前质蛊一事,是云丫头出面解决,而你……还不曾赏赐她。”
谢崇皱眉,“母后想要如何?”
太后叹了口气,神情越发悲怆。
“你也知道,眼下,无论是裴家,还是云家,都只剩下了一人,若日后,煜儿离去,那云丫头,便是孤身一人,且,又是遗孀,在京都中,只怕难以存活。”
太后此言不假,是以,谢崇没有反对,只道:“眼下,赐婚的声音,还未下达,若母后反悔,还来得及。”他顿了顿,扎心地补充道:“左右,她也并不想嫁给煜儿。”
果然,太后瞬间一脸受伤,眸中更是盛满了愧意。
“哀家何尝不知,她心有不愿?可是,可是……”她可是半晌,终是落下泪来。
她抬手擦了擦眼泪,哽咽道:“哀家自知对不住她,待她嫁给煜儿时,哀家自会为她筹备嫁妆。”
话落,她看向谢崇,“哀家,希望你……能看在她祖母、和哀家的面子上,给她一个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