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桂通忐忑不安,语调轻颤,“庾大小姐,您要咱家做什么事呢?”
“倒也简单,只要诚心诚意回答我一个问题。”赫连翊言简意赅。
“什么问题?我定如实作答。”
赫连翊发问:“自打被废太子后,豫章王可有翻过谁的牌子?”
“没有!”何桂通答得斩钉截铁。
赫连翊不信,追问:“真没有?”
“真没有!”何桂通压低声音,继续道:“不瞒庾大小姐,王爷自打被废后,力不从心了,离那些美人都远远的。就连王妃和宋良娣好意送滋补的美食,拂了王爷的面子,气得王爷关了王妃和宋良娣好久的禁闭。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可甭去触碰王爷的逆鳞,不然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王爷不行?”赫连翊气笑了。
这庾思容看着动不动脸红,胆小得跟个什么似的,却杀人诛心——敢说豫章王不行。眼下王妃和宋良娣晓得王爷不行,难保其他人也晓得了。
被废了皇太子之位,人又不行,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还有什么脸面在世上苟活?
何桂通凑近道:“庾大小姐,咱家也不敢保证千真万确,您今晚和王爷一起睡,逗逗他不就晓得了。咱家就在楼下睡大通铺,绝不打搅您们的好兴致。说不定您能让王爷再振雄风呢!”
“我一个姑娘家,你跟我说这些合适么?”
赫连翊佯装发怒,转身往回走。
何桂通提着灯笼追上,恳求道:“庾大小姐,咱家跟您投缘,今晚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您千万别传出去。”
“那也简单,你再帮我做一件事。”
刚说只一件事,现在又来了一件事,早知道何桂通就不该掏心窝子讲那么多话,倒像被人抓住了把柄似的!
何桂通瘟头瘟脑地称是,勉力帮忙办成了。
一盏茶的功夫后,赫连翊合计着庾思容怎么着都该洗完了,便站在天字二号房门外,轻声叩门道:“我回来了。”
等了好一会儿,穿着一身白色里衣裤的庾思容才来开门。她穿得单薄,打着哈欠问:“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我都睡好一会儿了。”
赫连翊进房,袖子一拂,房里的蜡烛便熄灭了,在房里陷入黑暗的那一刻,庾思容几乎要惊叫起来,又怕惊动周围的房客,用手紧紧地捂住了嘴巴。